有人附和接话。“哈哈哈,你这话说的,要是让屈侯爷听见,小心收拾你!不过我倒是猜那俩孩子来的不巧,会不会是那唐少柔故意派孩子出来争宠啊?”“比如说,让孩子把屈侯爷带回安庆候府,不让屈侯爷去苏家,故意打苏蓝的脸?”人群里显然有不少人讨厌唐少柔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行为,直接骂了起来。“那女人真是个狐狸精,就算有主君的宠爱,也不该这般得寸进尺,苏蓝再怎么说,也是安庆候府的当家主母,那可是明媒正娶的。”“不过说到底,这错的最多的还是屈渐行,要不是有他在背后纵容,那个唐少柔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有人眼明心亮,说话一针见血。“可不咋地?看起来是安庆候府两个女人的争斗,实际上,还是屈渐行这个主君没有当好,宠妾灭妻,偏宠着一个女人,对当家主母冷淡,才会闹成如今这样。”“所以呀,这越是高门大户,就越得讲规矩,做什么,都得有前有后,有理有据,唐少柔本就是在外面养的外室,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有,就给生了两个孩子。”“啧,实在是太没规矩,太不体面了,我要是屈渐行,早就改邪归正了,把丈母娘都给气吐血了,还不赶紧去苏家负荆请罪,简直太蠢了。”有人出言嘲讽。“哎哟,你们还是想的太好了,要我说,以屈渐行做事的风格来看,估计还是会继续宠着那个唐少柔,别怪我说话直,男人不就是那点小心思吗?娶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们要是不相信,咱们不如下个注看看,屈渐行这一趟回去,是去苏家请罪,还是回安庆候府抱着唐少柔你侬我侬。”有人提出下注,一时间,这酒楼瞬间热闹起来,不少人都凑上去,说起自己支持哪一边。方才起头的两个客人不过说了两句话,就引起了如此大的波澜,隔着桌子对视一笑,随即起身也加入了下注的人群。这点热闹只是个开始,最好是闹得再大一些。人群里马上又有人提议。“光下注也没什么意思,咱们不如直接去苏家或者安庆候府门口等着,屈渐行到底去了哪家,咱们也能看得明明白白。”“是啊,屈渐行去没去,去了哪家,为了什么?咱们蹲在门口看,总能第一时间知晓。”有人起哄,有人拱火,气氛再度热闹到沸腾,马上酒楼里的人就坐不住,纷纷离开。甚至有些人还打包了几样下酒菜,准备在苏家或者安庆候府门口边喝酒边看热闹呢。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当然也会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随便抓住一个客人打听,就知道屈渐行从风月酒楼离开的事儿,然后也就顺理成章的想知道屈渐行到底会做什么选择。于是,这队伍越来越壮大。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些提前安排好的人纷纷找到彼此,眼神交汇之后,更加卖力的拉着更多的路人加入这支队伍。不打算去看热闹的,嘴巴也不会闲着,一路上帮着把这个大热闹给传了出去。一时间,苏家和安庆候府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还不是什么好的名声。……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屈渐行可不知道自己又成了戏台子上的猴。他皱着眉头看着团团圆圆,还想多问几句的时候,突然听见马车外面有人说起了自己的名字,好像在说自己和苏家的事儿。屈渐行正想撩开帘子听得更仔细一些的时候。“侯爷!”冬儿突然喊了一声,把屈渐行吓了一跳。屈渐行不悦的瞪过去:“你做什么?”冬儿也是不得已,被屈侯爷狠狠瞪了一眼,冬儿瞬间就怂了。但也没忘记自己想做什么,团团圆圆就坐在冬儿两边,她一手一个,在团团圆圆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团团圆圆也还算聪明,直接扑到屈渐行怀里,一左一右,各自抱着一个胳膊开始撒娇,吸引屈渐行的注意力。屈渐行果真不再去计较外面那些路人说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冬儿松了一口气,又担心屈渐行听到外面的流言中途起了变故。总而言之,不能让侯爷知道苏家和白夫人的事,于是冬儿噼里啪啦,再一次颠倒黑白,告起了兰心苑和春喜的黑状。说到动情处,冬儿甚至红了眼圈。“侯爷,柔小娘已经知道错了,她再怎么说,也是有了身子的人,如今肚子里还孕育着您的孩子呢,柔小娘做错了事,但孩子是无辜的。”“这次的事说到底,就是兰心苑那边的人找茬,侯夫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喜欢欺负人,这次直接用了手段,把屈夫人引到了青山园,害得柔小娘又被惩罚,您可一定要回去看一看。”冬儿说的情深意切,感情充沛。“奴婢都听春杏姐姐说了,柔小娘整日以泪洗面,一边忏悔自己做错的事,一边又思念侯爷,但她知道自己做错事,所以没有脸见侯爷,整日整日的哭,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奴婢听春杏姐姐说,柔小娘每天都得抱着一个旧的汤婆子睡觉,说是那汤婆子虽然旧了,却是侯爷送的礼物,柔小娘平日里可爱惜了。”盯着屈渐行的表情,冬儿再接再厉。“春杏姐姐说,柔小娘抱着汤婆子,就像是抱着侯爷,仿佛回到了在边疆一起度过严寒的时候。”“那个时候,柔小娘和侯爷的心都是贴在一起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挠……”屈渐行一开始不太愿意听到唐少柔的事儿,可是听着冬儿这简短的叙述,屈渐行不知为何,也回忆起当初边疆的美好。他跟唐少柔确实是有过真情的,当初的唐少柔也并不是如今面目可憎的柔小娘。在边疆的那个唐少柔,是那么的鲜活,那么的善良,绝对不会因为争宠,丧心病狂做出对自己孩子下手的事儿。想到这件事,屈渐行心里又生气又难受,像是扎了一根刺,没有法子轻易的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