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报黑云军阻挡自己进荥阳之仇。
黑云军出自乞活军,所以杀乞活军也是一样的。
“哼,胆敢与本王为敌,便是这般下场!”不过石斌仍不解恨。
黑云军除了在须水拦截他,还曾拒绝他的招揽。
“那黑云贼定然吓破了胆,殿下回到邺都,当围剿黑云贼!”阉奴顺着石斌的心意道。
石斌却笑骂道:“你这阉货,怎知国家大事?黑云山已然成势,非朝夕间可灭,平定梁犊,国中已经虚弱无比,父皇病重,国中多事,待本王收拢大权,修养两三年,便集合南北诸军,一举南下,踏平黑云山!”
“殿下之英明真乃……”
马屁拍到一半,一员羯将急匆匆来报,“殿下,我方近两日损失十多名斥候。”
“竟有如此之多?”石斌眉头一皱。
他也算“久经战阵”,知道斥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装备精良,寻常野兽根本伤不了他们。
而梁犊乱军止步于荥阳、成皋一线,很少有逃窜到陈留,即便有漏网之鱼,逃命都来不及,安敢攻击斥候?
“皆在封丘、平丘一带。”
“嗯?”石斌勒停战马,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封丘、平丘正好拦在北面的必经之路上。
他本能的觉得前方必然不对。
但邺城的诏令数日之前就已经发出,他为了多掠夺财货子女,已经迟缓了数日。
邺城并不太平,张豺和刘皇后对他虎视眈眈。
“定是梁贼余孽,殿下放心,我部一万步骑,区区流贼指掌可灭!”羯将一拍胸脯。
石斌有心回城,毕竟自己的性命重要,但邺城已然迫在眉睫,再耽误几日,只怕大势已去,骑在马上向北面远眺。
只见大地上荒草接天,天空中鸦群盘旋。
李跃被头顶上的乌鸦呱噪的心烦意乱,等了很久,但等来的却是三千骑兵分进的消息。
“天助我也,定是石斌着急赶回,所以才扔下大队,只率三千骑北上。”薄武一脸喜色。
陈端道:“此战属下当为前锋!”
李跃望着远方的荒草,总感觉哪里不对,石斌若是着急,何必在陈留待这么多天?
再说这几日也没有北边的使者南下。
使者为了赶时间,一般都会直来直往,走官道。
走得好好的,忽然分兵,只能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李跃仔细回想,虽然这一路昼伏夜出,但七千多人马,想要彻底影藏踪迹,还是有些难度的,经验老道的斥候会根据马粪以及士卒的遗留物寻到大军踪迹。
“倘若石斌不在这支骑兵中呢?”李跃反问道。
“牙纛既在,石斌应当也在。”
不过说出这话,他们自己也愣了一下。
牙纛在,人就一定在吗?
石斌的性格李跃摸的差不多了,骄横跋扈,却又胆小如鼠,两次大战都远远退到后面,让别人顶上去,丝毫不吃亏。
“为万全计,令徐成缠住这支人马!”李跃不管石斌在不在里面,先让徐成上去拖住他们,看看后面的反应,如果后面的大军快速支援,那么石斌一定在里面,如果后面大军不慌不忙,石斌肯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