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皇帝不知为何,只看到了拿下边城的好处,却不曾思考过反面的东西。”
“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他看到就好了。”
墨九州看着柳蓁信誓旦旦的样子,颇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
“你想让他看到什么?”
面对墨九州的试探和询问,柳蓁也敲了敲树干,顺手把墨九州丢来的球给扔了回去。
“这就要看你的决心了,你究竟要保护边城到什么程度?”
“是打算一直做个,随时可以被撤下来的小将,还是打算做个掌管边城兵力的大将军,又或者引领边城的众人,亲自向陛下投诚?”
柳蓁每说一种可能,墨九州的呼吸声变低沉一分。
说到最后,他那暴怒的神情,让不远处的亲卫频频探头。
“你想让我在边城,造城主的反?”
这话虽然听着像疑问,但从墨九州的口中说出来,却更像一句对事实的陈述。
柳蓁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抚摸着树干,上面粗糙的纹路和起伏的伤疤。
这起伏不平的手感,让柳蓁感知到了一个在成长中饱受折磨,历经苦难才成长成苍天大树的画卷。
这么想着,柳蓁不禁有些心疼。
哪怕是一棵树,想要成长成材,都需要经历太多的苦难。
墨九州这么多年来,作为异族的孩子,成长成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将军。
又经历了多少呢?
“无论是哪一种,只有你愿意,计划才能彻底展开讨论,否则,恕我不能多言。”
柳蓁轻轻叹了口气,说完这话以后,便闭上了眼。
虽然有墨九州的帮助,她的计划会变得更轻松些。
但是想到当初坐马上的青年,他被风吹拂的长发,散乱在天边与树叶相交汇的那一瞬间。
他诉说了对权贵的不屑。
自认为与那些豸虫格格不入。
城主府内对异族人异常歧视,墨九州不得不带着面具生活。
因为异族人的身份,他即使将边城治理的再好,也不敢居功分毫。
柳蓁想到了墨九州说到自由时,那份真实的雀跃,眼中所露的向往和光辉。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又轻轻的补了一句。
“若墨九州你不愿,此事便交于我和萧晏殊吧。”
“若是不放心,可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以后,再抽身离去也不迟。”
柳蓁看着陷入沉思的墨九州,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没法做决定,因此不再多言。
眼看正事谈完了,萧晏殊连忙跑到了柳蓁的身边,捧起了她的脸,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蓁儿,你没事吧?”
柳蓁听着这话,抬起头看着萧晏殊焦急而又关切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直到萧晏殊又拉起她的手,左右仔细的检查一番,柳蓁才恍然明白。
萧晏殊这是怕她被刀伤到了,所以在担心啊。
“别担心,我现在很好的。”
看着萧晏殊满脸焦急的模样,柳蓁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上,轻轻的安抚着不安的他。
“万一伤到哪了呢?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