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中年修士说道:“在我看来,没法比呀。”
少年好奇道:“为何?我就觉得这比那虚无缥缈的大道要真实很多。”
中年人顿感无语道:“小师弟呀,你可别犯糊涂啊,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在我看来,人间繁华就如那什么空中大楼,像做梦像泡沫一样不抵用。”
少年翻了个白眼道:“那叫空中楼阁,如梦如幻。你说师父为啥让你跟来,要是段师兄来就好了!还有我爹也是的,我在家斗鸡走狗好好的,没事还能去勾栏听个小曲儿,非得把我送到山里去吃野菜,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呀?”
中年修士闻言顿感头大,眼前这位那可真是个爷,其父亲乃是大梁当今圣上最信任得胞弟广陵郡王赵恪,而眼前这位公子便是赵恪的小儿子赵学。
赵学见中年人不接话,便又问道:“师兄啊,这甲子岁末师父为何如此在意?”
中年修士神情有些复杂:“小师弟呀,我们修行之人也是修气运,自开春之后这片天地的气运恐将归于混沌,那时便要与天地万物相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山上宗门都出世广招门徒的原因,无非是多抢些气运罢了。至于小师弟嘛,你可是我们卧龙山千年不遇的应劫之人,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所以不用担心气运的问题。”
赵学无趣的摇了摇头:“我是不担心什么狗屁的气运,我只担心,日后还能否去那勾栏之地。我说师兄呀,咱们好不容易回到尘世,不如我做东,咱们去听听小曲,放松一下?”
眼看着少年就要纵身下楼,中年修士有些央求道:“我说小师弟呀,你可不能去,咱们明天还有正事呢。”
“不会误了正事的!你不去我可要去了。”还没等到中年人回答,锦袍少年便已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中年人看着少年的背影只能默默嘀咕了一句:“真是造孽呀!”
而这边的徐知安走出院子之后,便直奔主城府衙而去,他想在府衙关门之前,讨到一个测试的牌子,说不定自已也有修道资质,成为那飞天遁地的仙人,如此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自已兄妹了。
徐知安正在如是想,便被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男人给拦住了:“小兄弟,向你打听一件事,孝林岗怎么走?”
徐知安一听顿时变得警惕道:“你打听孝林岗干嘛?”
中年人递向少年一个锦袋道:“探亲而已,天色将晚,我怕迷路所以想确定一下。”
徐知安小心翼翼地接过锦袋打开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蹙眉,只见里面躺着二十多枚铜钱,少年从里面拿出三枚铜钱便把剩下地又还给了中年人道:“这个消息最多只值三文钱,其他的还给你。”
中年人微微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便又收了回来。
徐知安道:“出了南城门随着官道一直走大概两里地有着一座破旧拱桥,过了拱桥便是孝林岗。”
中年人道了声谢之后便转身就走,徐知安因有要事在身也没太在意中年人的奇装异束,便又朝着主城府衙而去。
暮色已至,月上梢头,清瘦少年从府衙走出来时,手中便多了一块青色木牌,少年小心翼翼地将木牌收好,又跑到不远处的一处摊位前,买了一串糖葫芦,这才匆匆的出城而去。
徐知安脚步轻快,一想到自家小妹看到糖葫芦的欣喜模样,少年便觉得很有成就感,于是脚步不由的加快了许多。
少年穿过破旧拱桥便直接跑向了拐角巷,还未进入小院便顿感不妙。只见自家院门大开,少年赶忙跑进了院子,发现没有小妹的身影,少年顿时急道:“小妹!梦爻!哥回来了!你在哪?。。。。。”
许久不见回应,少年不敢去想,双手微颤。急忙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芦,跑到自已睡觉的地方掀开草垫,露出了一个檀木箱子和一个油纸包裹的短刃。
徐知安将短刃塞进怀里便飞奔出了院子,少年一边跑,一边嘴里念叨着:“徐知安你个蠢货,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知是奔跑过久有些脱力还是精神高度紧张导致的嘴唇发抖,清瘦少年在念叨的时候已经略微的带有哭腔了。
一刻钟前,俊俏少年领着一只黑狗从私塾之中走了出来,刚走到拐角巷,本来心情不错的夏书隐顿时眉头紧皱,当下脚步加快跑入了隔壁院子。
看到院子以及屋子里散乱在地的各种器物,夏书隐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起来,就连身后的黑狗此刻似乎也觉察到了主人的愤怒,继而低声犬吠。
夏书隐急忙回到自家院子,只是片刻功夫,俊俏少年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墨色宝剑,于是出门便朝着一个方向疾步而去。
俊俏少年的身影极为灵活,跳转腾挪之间,已至十数丈开外。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夏书隐便已经来到了一处宅院门口。
此处无他,正是熊家两兄弟的栖身宅院,少年也不废话,直接破门而入。
然而就在这时,少年的身影突然定在了原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少年如临大敌如芒在背,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墨色剑柄。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