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小饮了口茶,淡淡地说道:“岚姐姐不知,阿瑛前些日子不小心跌落假山,母亲忧思之下便晕倒了,竟是一病不起,是阿瑛的不是,阿瑛让母亲忧心”。
“阿瑛无需自责,自是每个母亲都会担忧孩子,那后来,大夫怎么说的?大夫可有瞧出什么?开得何种方子?大夫可有说大伯母是为何生病?”
唐婧岚小心地问道,她此时亦将唐瑛当做以前无知的唐大小姐,只是询问着自己想了解的事情。
唐瑛听到这微微低下眸子,继而取了个点心糯糯地说道:“那些个太医也是没瞧出个什么名堂,只是说母亲是长久积郁所导致的”
“好在这一时病症显露,倒是开了些温补的方子让母亲饮着”。
唐瑛吃了口点心,不一会说着,“我瞧着母亲近日已比先前好了许多,还是有些面色虚浮,那些药方应是有些益处”。
“父亲便说即是忧思过重,便让府内少得叨扰母亲,或许母亲近日宽下了心,气色才好了这许多”,唐瑛望着唐婧岚浅浅地笑着。
“自然,大伯自然是待大伯母极好”,唐婧岚抓着自己的裙子,“大伯母真是好福气,阿瑛也是。”
“瞧我,竟说这些费心的事情”,唐婧岚神情松了松,也随手拿起个点心吃了一小口,“姐姐便说些这一年的趣事给阿瑛听听,阿瑛也告诉姐姐这一年府内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才好。”
唐瑛看着唐婧岚的神色,微微觉得不大对劲,此时便也随着唐婧岚说话,唐婧岚说着些坊间趣闻寺庙所见,惹着玉竹她们一阵发笑,一时房内倒也热闹。
两个时辰过去,院落也不如之前燥热。
唐婧岚便起身回府,央着唐瑛多多去她房内玩玩才是,唐瑛笑着应下,让玉竹送着唐婧岚主仆出门,一直目送着唐婧岚走出院落。
白芍她们收拾着桌上物件,唐瑛便坐在窗边,想着今日唐婧岚的表现,只觉得母亲前生重病一事跟唐婧岚也有着莫大的联系。
唐婧岚虽不至于由云姨娘收买向母亲下毒,却定然也是知情之人。
唐瑛回忆着之前母亲病卧在床,当时因着唐老太太不久便从静轩寺搬回侯府,唐婧岚便也好生待在唐府内,确实日日来向母亲请安,陪着母亲说说话。
或许母亲前生忧虑之重,便是唐婧岚有意无意导致的。
唐婧岚,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唐瑛轻叩着桌面,唐婧岚后来对付自己倒也合理,但那毕竟是封后之后的事情,唐瑛想不到唐婧岚如今想要迫害母亲的理由。
因着唐婧岚是唐府第一个出生的女孩儿,母亲待她虽不如自己亲厚,也定是关爱有加,断然不会在什么事情上不如唐婧岚之意,令她心生怨恨。
这老太太回府,自己得早点知会父亲才是。
前生便是无人知道唐老太太回府,主院一时没得扫撒,这唐老太太本就对父亲对母亲的关怀疼惜心存不满,见状更是一进侯府便将母亲呵斥了一番,想来唐婧岚便是知晓唐老太太要回府的消息。
唐瑛眼色微闪,这一次,断不能让唐老太太一回府便如此驳了母亲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