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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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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老太太马上捂着鼻子连退数步。原来,她吃过中药,是溥铦介绍的。那次她伤风得厉害,头晕脑热了好几天,请了医生都不见好。溥铦就建议她服点中药,还亲自陪她去了趟中医馆。她一开始不大愿意,可是经不起溥铦苦口婆心的劝导,只好跟他去了,把这当作是人生的一次体验。回来后,她仅服了一帖药,感觉马上就好了很多,心里感叹着中医的神奇,可胃却感慨着中药的难喝。至此之后,她再也不敢与中药有什么瓜葛。

文雪见她反应如此,心想她肯定是尝中药的苦处,所以才这么害怕,对她也无不报以同情。可到了晚上,她的同情全用在了自己的身上,由于她用药随便,再加上溥铦的药理不通,胡乱指使,导致她从后半夜起肚子就开始“叽里呱啦”地乱叫,她在床上辗转难眠,本想撑到天明,好好质问溥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大脑的思想此时左右不了人体的排泄欲望,她只能半夜起来上厕所,一个人走那黑黝黝的走廊,心里自然有些恐惧。因为她从来睡前绝不喝水的,所以都没有起夜的习惯。

她住的是一楼,与仆人是在同一层。这栋房子历史悠久,装备老旧,长廊的电灯时明时暗,溥铦一开始以为是灯泡有问题,所以买了不少灯泡回来,自己安装。结果还是一样,与先前毫无改善。他纳闷得很,想这刚从商店里买来的东西不该有差,于是专门请来电工。经人家检查,说是这房子的电路有问题,必须大修。溥铦心疼银子,所以婉言谢了他的好意。但又考虑到安全,就要求仆人到了晚上只允许点蜡烛,不能开电灯。也幸亏他这房子是坐西朝东,光线充足。所以他的要求没对大家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

说起这房子的历史,还真要费些口舌。最初,这房子的主人是个有名望的商人,可惜他子孙不肖,坐吃山空,不得不把房子抵押出去。后来它又被个犹太人买走了。这房子从此也就热闹起来。犹太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他们擅长的本领就是赚钱。买下房子的这位是个鳏居多年的老头,无儿无女,一生的精力都用于聚敛钱财。直到老年,他突然大彻大悟,把钱全捐给了慈善事业,这事情闹得他唯一的侄子与他决裂,两人再无来往。老人孤独,又求不到侄子的原谅,只好把剩余的房间挪出来,招来了一些房客。一日清晨,他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看着朝日,感怀颇深,忽然觉得胸口沉闷,叹了一口气,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老人走后,他的侄子又冒出来,声称自己有继承权,就把房客全给轰走了,以便出卖房子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这里的地段好,而且又是些富人的聚集区,所以不愁没有人来买。于是插了块牌子,打算用高于原来房子一倍的价钱,给房子找个新主人。后来溥铦就来了。他看了房子感觉不错,可是不愿意花那么多钱在这里置办个房产,所以与他约定把这房子全租下来。犹太人嘴上虽然称好,心里却在骂他是傻蛋。“租房子的钱远比买房子要贵,连这帐都不会算。”溥铦并非真是像他所想的那么呆傻。他不过是希望自己遥在北京时不必为自己在伯明翰的房子挂念,就好像是男人情愿把钱花在一个高等妓女的身上,也不愿意把这女人赎身从良变成自己的外室一样。无谓的花钱和牵挂,到头来终究会是一场空的。

这房子是有几间客房,但都没怎么派上用场。溥铦的朋友虽多,可都没穷到要在他家留宿的地步,所以那几间房就闲空下来。有的堆放了些书本杂务,有的则被蜘蛛灰尘占领。傅文雪来时溥铦曾经安排她住在里面过一段时间,可是她实在受不了与溥铦住在一层楼的那种心惊胆战,于是自动申请“下调”,情愿与仆人同一等级。

傅文雪那日倒霉,屋子里的蜡烛烧得只剩下个烛头,火柴又都用光,所以只能自壮胆子,走那悠长的走廊。由于是夜间行走,自己又没有猫科动物的眼睛,她自然是行走艰难,颇有点步步为营的味道。

在厕所里她可真是备受心理和生理的折磨,折腾了好一会儿,她从里面出来,感到有些腿脚发软,体力不支。

第二日,她因为一个晚上都在卫生间和卧房里来回跑到,一直到晨曦将至才昏沉沉地睡下去,但睡眠不深,耳朵和脑子都能感知外界,就是眼皮沉得睁不开。六点多钟,溥铦起了个早,旺财在客厅里汪汪叫地迎接主人。现在是阳春四月,它前几个星期一直忙着恋爱,把主人的家纯粹当作是旅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留都留不住。今天回来,而且情绪趋于激动,想必是已经完成了春天的生产任务,把重心再次放回了主人这里。溥铦看它回来,高兴谈不上,但心头少了些担心。他弯腰摸摸宠物的脑袋,算是对它的古来表示欢迎。

中午回家,他突然发现屋子里寂静得可怕,心里不免有些不安。傅文雪到了正午,总会喊饿,其程度比时钟还要精确,也使他有了个奇怪的习惯,听到她喊饿,他才知道十二点钟到了。然而今日,墙上的钟已经“当当当”地报着十二点的时,可是他仍未听到傅文雪的喊饿声。于是他问管家:“傅小姐回来了没?”

老太太一脸奇怪,觉得他问这话不可思议,说:“出去?傅小姐从来没出去过,一个早上都躺在床上。”

他吃惊不小,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房门前,用手一推,门裂了条小缝,看到她面向墙壁,身体蜷缩成一团,不用看脸色就能知道她痛苦万分了。他把门打开地大了一些,但脚还是站在门外。这房子虽然是他的,可既然借给她住了,就不应该横加干涉。就像大清国把自己的领土让给列强作租界一样——充分给对方自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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