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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家从头到尾清一色犟种,都半斤八两,所以他才选择直接跟付然说。
之前他其实还想过宫祈安这次没准只是玩玩,这种事见怪不怪,图个新鲜倒也没什么,但看见那块玉石的时候他就彻底清楚了。
宫永安浅色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盯着付然看了半晌,这次见面大约是不会再有什么成效了,
“那以后再见吧。”
再见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这是宫祈安的亲哥,付然还是点了点头,看着逐渐合上的车窗说了句:
“新年快乐。”
黑色的车甩着刺目的红色尾灯驶出停车场,留下一路清晰的车辙。
宫祈安盯着宾利消失的位置眉心紧拧,他舔了下唇角回头。
付然站在他半个身位后的距离,下巴埋进拉到最上的衣领中,侧前方孤拔矗立的路灯在眉骨下投落出一片阴影。
宫祈安看不清那眼底的情绪,但有些晃眼的冷色光线打得那张脸色白得几乎有些透,就像是身后被体温碰一下就会消失的雪。
刚刚是很气愤的,气得他太阳穴都有点疼,但现在看见付然……他平时那么能说的一张嘴现在却被发涩的喉咙堵得哑口无言。
“好冷,”
忽然付然朝他迈了半步开了口,羽绒服碰到一起摩擦出轻微的窸窣细响,他看清了付然映着灯光的深黑眸子,带着点浅浅的笑被呼出的白气氤氲的有点朦胧,
“怎么车都不让上了,你男朋友快冻死了。”
天的确是太冷了,宫祈安也这么觉得,他现在吸进去的这口空气都好像混着尖锐的冰渣,从鼻腔喉咙一路长驱直入到胸腔,细细密密的刺痛疼得他咬了下牙。
“让,怎么不让,”
宫祈安抬手揽上付然的肩,却轻轻按了按他眼角,
“别笑了。”
回家的路上付然本来说想去医院看一眼的,但宫祈安知道这是借口,大半夜没事去医院遭什么罪。
今天他不可能放人自己待着,就算要胡思乱想也得在他旁边想。
他扫了眼副驾驶,付然正侧头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白色街景。
“抱歉,今天是我的问题,我没处理好。”
他没想到宫永安会发现,毕竟他哥往常很少关注他的感情问题。
“什么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