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以前从来都是和女人。
宫祈安没有给他退后的时间,按着他的胯骨交换身位,付然后背挨上墙的一刹那被那股冰凉激得战栗。
宫祈安吻上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这股凉刺得人不爽,还是其他的什么,他偏了下头避开了。
宫祈安的唇擦过他的唇角,落了空。
夜色里宫祈安直起身,他的浅眸在月色下凝凝聚着无法直视的锐利,按在胯骨上的手指力气极大,或许明天那里的皮肤会发青。
“怎么了?”宫祈安微微低头,他的眼神很深很沉,某一刻付然感觉他像是在审视自己身下的猎物。
“没什么。”
付然微微抿了下唇。
他这么说不是嘴硬,而是因为真的没什么,没到他甚至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虽然时间不长,但宫祈安的确在身体力行毫不吝啬的试图给予他安全感,他看见了感受到了,也是真的相信现在的宫祈安。
但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是太短,也或许是由于今天才确定的关系,只要想到宫祈安从未接受过男人,他胸腔里就会有丝丝缕缕的棉絮膨胀开来,堵住他的呼吸,缠住他的肺叶。
他见过一些小姑娘,总以为自己是对方生命中那个唯一能改变他的人,然而狗能改得了吃屎,男人都改不了自己的德性。
虽说他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但道理都是相似的,他不确定未来的宫祈安能新鲜多久,或者是能爱多久。
最可怕的结局莫过于他们一同水深火热地扎进来,结果最后他自己憋着所有还在燃烧的情绪,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冷,走掉,身旁站上别人。
更何况,他这里还有许多没有袒露出来的丑恶,他陷得越深,那些不安就会像地底即将张牙舞爪破图而出的烂手,抓住他,缠住他。
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微妙的心思,矫情得他一个字都不想给人看,别说别人,他自己都烦。
理智上觉得这连事都不算,但心里他控制不了。
就好像鞋里滚进了一颗很小的沙子,多数时候都可以视而不见,甚至察觉不到,但总有那么一时半刻会突然滚出来硌得人心烦意乱。
但归根结底,这并不是他的问题。
他经历过的背叛以及和宫祈安之间的某些差距都是无法忽视的巨大问题。
可这也同样都不是宫祈安的问题。
他希望能尽可能走得远些,不想把这些鸡毛蒜皮的情绪渡给宫祈安。
于是他摇了摇头,宫祈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
“等一下你说的‘油’是……”
“嗯,就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唔……”宫祈安抬头看了眼浴室,“有什么同样的常用的洗浴用品能代替吗……不算了,我下楼去买。”
他不想让付然难受,说白了,今天本来就是自己功课没做好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