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格外嚣张的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付然眸子睁得很开,唇角抿得板直,像是一只真的被扼住后颈的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宫祈安跟着愣了下,可突然心念一动手里又使了劲,指尖重重刮过后颈两侧筋骨,在皮肉上留下一片凹痕。
付然忽然很低地闷哼一声,带着一瞬若有似无的急喘,手里的袋子“啪嗒”一声砸在地上,他拍开宫祈安造孽的手,蹙眉捂着后脖颈倒退几步。
客厅的窗帘没有关合,映着两个人模糊相对的影子,他们之间的棚顶嵌着一盏华丽的吊灯,一串串水晶缨子垂落而下,在以夜色为幕的玻璃上打出微微迷乱的光晕。
宫祈安的手悬在半空,刚刚耳边的一声喘……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在闭塞巷道的后门推扶了付然后背一下,隔着一层衣料,绷紧的肌肉触感异常清晰。
“你……”
“我……”
他们同时开了口,又同时收了音。
付然捂着后颈的手轻轻放下,微微低头的角度显得右眼的断眉更加凌厉,但嘴角却抿得不自然的紧,像是一朝话音堵在喉间就再难开口。
宫祈安垂在身侧的指尖很轻微地摩挲了两下,他忽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捏一下还得付费是吗?”
他朝付然招了招手,“没事,哥哥最大的优点就是钱多,再来让哥捏捏。”
付然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抿着的嘴角忽然松了下来,他嗤了一声,接着弯腰捡起躺在地上的衣服袋子。
“你矜持点,”付然边笑边说得咬牙切齿,“我怕痒,第一下使劲忍着没抽你,还捏。”
“什么?怕痒?”宫祈安都听愣了,甚至完全忽略了付然用词的嚣张,“谁脖子怕痒啊?”
“我,”付然抬了下手,“看见了么,这么大个活人。”
“……”
宫祈安想了想又问了句:“那你后背是不是也怕?”
“不知道,”付然摇了下头,“又没人摸过我背。”
“我摸过啊。”
“??”
宫祈安看着付然的表情笑了一会才接着说:“就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当时推你进门,结果你后背就这样──”
宫祈安做了个夸张的扩胸运动。
“那个,哥,其实,我想说……”
宫祈安听到这抬了下眉。
付然性格不软,平和之下其实也全是刺。
所以当他很偶尔带上这种哄劝似的语气甚至亲近的称呼时,这种反差真的……很难有人能抗得住。
于是宫祈安没再继续欺负人,他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应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