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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漓看了看进了门的那人,低头笑了笑,目光锁定在了楼下忙活的两人。
“临风!”
声音远远在楼上响起,萧应琼和临风都抬头望去,便见叶倾漓一身玄衣撑在栏杆那里往下望,高高束起的发冠带着精神,眉目张扬又不失浓烈,叶倾漓轻启唇瓣,隐隐带着笑意,“时日还早,我提前给小应订了些轻巧衣衫,在南街尽头的一家小铺子,你去取一取罢!”
临风行礼应了,萧应琼抬头弯起了眼眸,“谢谢叶哥哥,还是叶哥哥待我最好了!”
叶倾漓眸光流转,在临风身上上下打量着,含笑提高音量道,:“小应的事,自然需要上心的!”
风眠歌在屋内听到这句话,气的用被子包住了头,心里早就将叶倾漓的小人扎成了筛子。
不过一个时辰,风眠歌的门便被叶倾漓强制推开了,风眠歌趴在床上,盯着迎面进来的那人,眼睛被光刺的眯了眯,语不成调道:“将军不去陪公主来我这里做什么?”
叶倾漓走了过去,将人从床上拖了起来,摁在了梳妆镜前,眉目之间隐约带着调笑,“你若是再不起,便至晌午了,躲懒也不能这样躲吧?”
风眠歌没什么精气神地收拾着,说出的话也蔫蔫儿的,“你去离国,不怕我直接跑了?”
叶倾漓坐在她身后为她梳着头发,语气不咸不淡的,“你终归是要走的,我送你一送,不好吗?”
风眠歌冷笑一声,转身的功夫,一支银色海棠花簪便插入了叶倾漓的肩头,“疼吗?”
叶倾漓手把玩着她柔滑的发丝,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疼!”
风眠歌拔出了簪子,手轻抚着叶倾漓的伤口,虽是不深,却已渗了不少血,风眠歌话语里带着哽咽,“叶琼之,你是不是对任何女子都是这般温柔?对我这样,对萧应琼也是这样,不过是因为你觉得女子生存不易,才对我们都这般,没有任何差别……”
叶倾漓握住了风眠歌白润修长的手,轻轻靠近唇边,贴着唇吻了一下,眉眼弯弯,语气轻柔,“怎么会一样呢?”
风眠歌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抽回了手,眼眸里也带着慌乱,对于叶倾漓的反应也是没有料到,叶倾漓看着面前人的样子,便知道可能自己吓到她了,伸手将风眠歌不乖的发丝顺到后面,“得到了你想要的回应,怎么还不适应了?”
风眠歌又结巴了,“我,我,我想,不,我不想,不是,叶琼之,你……你,是,那个意思?”
叶倾漓收回手,明知故问,“哪个意思啊?”
风眠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叶琼之,你是,心悦我么?”
叶倾漓笑着,站了起来,“阿眠倒也不必为此困扰,你终将离开,这些都没必要知道,就当是我,突然发了场疯。”
风眠歌愣愣地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呆坐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她方才只是借着契机偷走了叶倾漓藏在腰间的匕首罢了,却未曾想……
叶倾漓出了门看了看腰间,那里本该别着一把匕首,现在却多了一个水蓝色的荷包,叶倾漓捏着荷包笑着,就是不知道小丫头会在她和匕首之间选哪个。
下午临风回来的时候满身狼狈,不仅没有带回来衣服,还满身的泥,萧应琼看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又看见了叶倾漓过来,才恢复了关心,“怎么了这是?”
“殿下,是临风的错,没拿到殿下的衣衫,请殿下降罪。”
叶倾漓瞥了瞥跪在地上的那人,浑身都被泥搞得看不清颜色了,“这是出了何事?这副模样。”
临风把眼泪憋了回去,“是临风办事不力,请殿下降罪。”
风眠歌在楼上瞅着下面这一幕,瞥见叶倾漓的时候只见她眼里带着不耐,却装的端庄板正,不禁想笑。
萧应琼怎么问临风也不肯说,只好罚了她半月例银,才让人下去洗漱了,叶倾漓倒是没什么异议,上楼之前往楼上瞥了一眼,和风眠歌对视上了,便清浅一笑,风眠歌赶忙躲开,进了房间。
自那天以后,临风对着风眠歌变得莫名的恭敬,叶倾漓和风眠歌也对那天的事情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过,等到了离国,已然已经过了三个月。
叶倾漓见风眠歌再没有提起过匕首的事,便知道她选了自己,不禁身心愉悦,连带着笑容没停过。
到了离国的时候,叶倾漓便带着人一起去了京郊别院,乃是一位故人所置办,叶倾漓便稳稳当当住下了。
既然来了离国,自然是要查一下这个闻渊阁的,叶倾漓隔天便去了漪兰苑,在那里,碰见了一位身形妩媚的女子,女子身段妖娆,妆面成熟,俨然是位历经风霜的女子,叶倾漓噙着笑,才算是找对了,这便是那日和风眠歌屋顶饮酒之人,叶倾漓虽然离得远,这身段却是看了个清晰。
女子姓林,单名一个安字,初时只以为叶倾漓是来找乐子的,还是叶倾漓对了暗号,表明了来意以后才带着她进了雅间。
“闻渊阁向来只做杀人的生意,一分钱一分货。不知公子,要杀的人,是谁?”
来人站在屏风后面,语调深沉厚重,又不失柔雅,叶倾漓掀了衣袍,盘腿坐了下来,“什么人都杀得?”
那人轻笑一声,似是轻蔑,“自然!”
叶倾漓拿着扇子扇着,目光直视着对面的群山好景,语调不扬不抑,“在下虽不才,闻渊阁的规矩却是知道一些的,我杀的人,酬价乃是一颗东海夜明珠,价值何止连城啊!”
那人顿了顿,“不知阁下要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