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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们的分工,成才、许三多两人负责采购婴儿用品,其余人预订位置、布置场地、给嫂子买营养品,分工不一。
现在成才和许三多完成了任务,抱着战利品往饭店赶去,扭着脖子看了看手表,好在时间还算充裕。
没多久,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许三多把大包小包费劲地塞进后备箱,擦了擦额头的汗,和成才坐在后座。
“师傅您好,麻烦按这个地址去。”他把纸条交给司机,在后者点头表示了解后,出租车缓缓启动,他才能安稳地歇一会儿。
夜幕之下,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许三多脸上闪过,像劣势的放映机播放模糊的片段,头靠在结着淡淡雾气的车窗边,许三多安静地出神。
成才坐在他的位置上,没有发出声音,司机显然不是也一个多话的人,只有车载电台里主播的柔和声音在淡淡回响:
“受季风影响,今年我们遭遇了十年内最冷的寒冬,提醒广大市民,因道路结冰……”
“你今天心情不好?”许三多忽然说,他盯着车窗的雾气,并没有看成才。
“干啥说这个?”
“我感觉的。”
旁边传来坐垫被摩擦的声音,成才有点不平的声调响起:“你感觉,你感觉什么啊你感觉。”
许三多这才转过来头:“你生气了?”
他的眼睛里面有淡淡的疑惑,和平时无法理解成才为什么生气一样,这两颗清澈的眼珠子让成才有种说不出的气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积攒,成才想,也许是因为许三多对袁朗有家庭的消息可没流露出一点向往,跟他们这些单身汉不一样,让他觉得许三多和大多数人又不在一个节奏上。
上学,忙事业,结婚,生子……这一步一步的,耽误哪一个都会导致后面步步错下去,许三多太迟钝,在人生进程上也落后别人一步,成才不希望他错过。
但倘若真的对许三多说,他又很难开口,成才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仍有郁气。
“我生气吗?”他只好反问。
“嗯。”许三多用一种“我就说吧”的眼神盯着他。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意呢。”成才意味不明地说,这种奇怪的态度让许三多有些莫名的烦躁,他转过头去,继续望着窗外。
此刻出租车刚刚转过街道,墙角下,一个穿着臃肿的人抱着把吉他,帽沿遮住了他的脸,他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寒风里,像一座冰雕。
许三多的眼睛一直望着那个奇怪的路人,直到车身匆匆略过、遮挡了他的视线。
这时候,他才慢吞吞地问:“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