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虎子没受到什么牵连,孩子们该玩还是在一起玩,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被孤立的是大伟。
因为他背叛了朋友,听信了家长的话而污蔑小虎子,小孩子们是最看不起这种行为的。
大伟起先还很委屈,但是从来都高高在上的他,拉不下脸去跟小虎子道歉,不带我玩,那我自己玩去!之后,大伟出来的也很少了,有偶尔路过的朋友会看到他一个人在家里玩拼接轨道,据说还是最新的,这多少让其他小孩子们心动了下,有几个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进去找大伟玩了,结果大伟很高傲地拒绝了他们。
这下就彻底没人跟大伟玩了,经常几天也见不到大他的身影。
大伟不在,小虎子就渐渐成了孩子们的头了,这天,小虎子带着他们去其他地方“探险,”说是探险,也就是从家属院后面的小池塘开始到镇上的那片小树林,之前小虎子跟着陈娇去友枝小学的时候经过这里,所以小虎子轻车熟路,带着他们走了很远到那个以为有火车经过的轨道下面玩。
此时正是盛夏,火辣的太阳透过头顶的轨道洒下稀疏的阳光,不知名的植物们枝节盘升,交错相融,慢慢爬上整个轨道,这才能为下面的空间留下一丝凉爽,小伙伴们躺在桥洞里,感受着过堂风的呼啸。
不时地还有蝉鸣鸟叫,此外就是孩子们的喘息声,这一路走过来是真的耗尽了他们所有的体力,有几个小孩子从生下来就在家属院待着,还从来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
小虎子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地秘密基地,除了我们几个,谁也不能说!”
“好是好,就是太远了些。”小薇抱怨道。
“所以,才叫秘密基地,就是别人都找不到的,不会发现的地方。”
“那我们来这个秘密基地干嘛呢?”一个小孩问道,让他每次都走这么远来,还不如让他去死呢。
“恩……我暂时还没想好。”小虎子说道,随即抹了抹头上的汗,说道:“反正,谁问也不许说,就我们七个人知道!”他这么着重强调,无非就是想说这个基地决不能告诉大伟,就让大伟每天一个人待着去吧,估计他看到满院的小孩子都不见了,一定很好奇吧,可是又没人告诉他。
哈哈哈,想到这小虎子心里就得意,他现在可还生大伟的气呢,明明就是大伟的错,到最后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这是他不能忍的,其实本来这些人中,就属他们两人关系最好,可越是关系好的人,生起气来也就越是难和好。
你不道歉,那我就永远不原谅你!
再说,大伟不来找他们玩,竟然天天在家里玩最新的轨道列车,这让小虎子内心深深地嫉妒起来,在小孩子们的世界里,谁拥有的轨道列车最多,谁就最有话语权,小虎子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多的,可前天听笨笨说大伟有更新的,好像还是昨天才到蓉城的,不免心里愈加的不服起来。
你有最新的又能怎样,你一个朋友也没有!
这话酸极了,毕竟,他还是想玩轨道列车,更可恨的是,每次在院子里碰见大伟,他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大伟是这个院子里最有钱的小朋友,他每次一露出那种表情,像极了上流社会对于普通老百姓的不屑一顾。
每次一见大伟这样,小虎子就故意和小伙伴们玩的更开心些,大声地喊叫着,好来酸酸他,但是从表面上看来,大伟似乎一点也不稀罕,这让小虎子第一次有了一丝丝挫败感。
每天回家也都是闷闷不乐的,陈娇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总不能说是因为嫉妒朋友比自己的玩具多吧?毕竟陈娇从小就教育他,攀比不是好事,永远都有比你好的,老是攀比,那都是不自信的表现。
小虎子不想做一个不自信的人。
但心里就是难受,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一个人的到来,对所有人都产生了不小的改变。
这个人是阿飞,从香港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他的亲姐姐阿妙。
阿飞是与众不同的,在七人帮与他第一次在院子里碰面的时候,这种差别就明显的体现了出来,当他们都还是穿着脏兮兮的短袖短裤,一双草鞋因为浸透了水走起路来拖泥带水,脸上糊的脏兮兮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与自己年龄相仿,但是一身笔挺西装加身的阿飞。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阿飞脱掉了上衣的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领口处还有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加持,膝盖上两公分的西装短裤,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清晰的蓝色格子纹路,脚上是一双擦得的发亮的黑色皮鞋。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他的脸很不同寻常,眼睛深陷,鼻梁高挺,一双瞳仁隐隐泛着蓝色,头发却是黑的整整齐齐的锅盖头,他来时,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金色卷发,皮肤白的煞人,也穿着白色衬衫,下面一件深蓝色的长裙,那天她戴了帽子,风太大,差点将她的帽子吹落,女子连忙扶正,嘴一下嘟成圆形,小虎子感觉她的嘴唇不是红色,而是一种水果色,就是很多种新鲜水果放在一起的那种颜色,很好看,很甜。
小朋友们都看呆了,不知这是谁,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新奇不已,他们从没见过这种打扮,这种颜色的眼睛,头发,直到二人上楼,进入到中间一个屋子里,七人帮才面面相觑。
“那是谁啊?以前从没见过。”
“可能是从蓉城来的吧?也是部队家属吗?”
因为那个小孩个子高的缘故,看着可能八九岁的样子了,小虎子对他甚是感兴趣,既然以后都是一个院子的了,不如提前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