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的身体不自然的扭曲了起来,巨大的翅膀不受控制地拍打着,尾巴摆动得疯狂而混乱。震天的嘶吼声从巨龙的嘴里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痛苦和愤怒的嚎叫。它的鳞片冒起一道道焦痕,翻腾的烟雾在它的周围升腾。
恐怖的电流顺着液体传导进达克乌斯破烂的靴子中,让他的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不再咆哮的他哆哆嗦嗦地换着手臂,用右边手臂内侧抱住三叉戟,右手拿着猩红剑的同时,左手掏向挂在大腿上的先民之刃,等到抓稳先民之刃后,他的手臂不再抱着三叉戟,而是顺着巨龙的头颅滑落。
强烈的激光从先民之刃的枪口中喷发,在激光的轰击下,巨龙的独眼区域烟雾弥漫,焦糊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激光在它的独眼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眼球的表面在高温和强光的作用下开始变得模糊,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黄色糊状物像腐朽的液体一样,顺着巨龙独眼的凹陷处滑落,那些滚动的瞳孔也顺着糊状物滚落出来。
遭到剧烈打击的失明巨龙龙变得愈发狂暴,猛烈攻击它周围的一切。它左右甩动自己的头,疯狂地扑腾着,试着将害怕在它眼睛附近的精灵赶走。达克乌斯感觉自己手臂像折了一样,变得不受控制起来,最终,他的手臂失去了力气,他被甩了起来,在天空中飞翔,随后他撞到颤抖的墙壁上,倒在了地板上。
巨龙还在猛烈地攻击着它周围的一切,熔岩般的痛苦席卷了她的全身。它的爪子狠狠地砸了鸦群身上,它喷洒的火焰融化了数千只乌鸦,它强大的四肢撕扯着地面,无视了刺伤它身体两侧的骨头,将自己从深渊中拉了出来。它那分叉的手舌头在空中颤动,品尝空气中的精灵气味。
达克乌斯的嘴里大口的喷吐绿色的液体和发黄的鲜血,他靠在墙壁上看着这只向他爬来的巨大爬行动作,他颤抖着举起先民之刃,就像举着M1911对着虎式坦克射击一样,然而低空俯冲的野马并没有出现,同时他手中的激光枪已经无法再次激发。再次咳出鲜血的他无力地放下了激光枪,冒着血泡的嘴里不在念动着激发蔻蒂胸饰的咒语。
光芒开始从巨龙被毁坏的眼睛中射出,那是一种灼热且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既是有颜色的,又是无颜色的。光芒从巨龙的头骨中爆发出来,它体内的血管在发光,它鳞片般的匍匐上也在闪闪发光,燃烧的痛苦席卷了它的整个身体。
看到巨龙惨状的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咳出血沫的他再次念叨着咒语,他知道蔻蒂胸饰上的炽热高温冲击在巨龙的体内激发了,或许……现在只差那最后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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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奋力抵抗疼痛,它的爪子撕扯着墙壁,它巨大的尾巴撞击在地板上,将骨头粉碎成粉末。在炽热高温的冲击让它从内到外的燃烧,烟雾开始从它的身上升起。热气腾腾的血液从它的胃里喷出,它的尖牙也在被溶解着,它的下颚腐烂成棕色的泥浆。
试图发出嚎叫的巨龙跌跌撞撞地摔进坑里,更多的骨头刺入它那饱受摧残濒临破碎的身体里,当它试图再次站起来时,油腻的液体从它那破碎的脸上流了下来。
“终于……我解脱了……”
巨龙哀叹着说出这句话后,下颚与头骨连接的部位也脱落了。它的头颅在空中翻腾,原本扭曲的头骨如同断裂的城墙,失去了先前的威压。
达克乌斯静静地靠在墙壁上看着不断颤抖翻腾着的巨龙,目睹着这一切的他不禁陷入了寻思中,他能感受到巨龙的痛苦,这种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灵魂上的折磨。他的眼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怜悯,对巨龙的,同样也是对自己的。巨龙的解脱也意味着不再受困于腐化和堕落之中,尽管是以毁灭的代价。那他自己呢?
“乌里塔……毁灭、征服和无辜者的牺牲,这……真不是什么好名字。”达克乌斯感叹的同时对着还有一丝轮廓的乌里塔挥手告别。巨龙在他的见证下被彻底吞噬,只留下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污物。
达克乌斯见证了巨龙最后的重生,现在的他隐约理解了:颓败只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旧者不去,新者不来。这里充满了混乱和毁灭的氛围,但随着乌里塔的倒下,似乎也带来了一丝宁静。此刻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在不受控制的滑落,他感觉自己好累,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的洗脚水也……不行啊!”尽管痛苦充斥着达克乌斯饱受折磨的身体,但嘴上调侃的同时,他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倒在这里,这里不是他的终点,他要找到那个大不净者,给那个大不净者一下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大不敬,不然他死都闭不上眼睛。
乌鸦群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捡起零零碎碎的达克乌斯拄着三叉戟向前走去,穿过散发着恶臭的阴暗,穿过病态的走廊和房间。除了他走动时的声音,周围安静的可怕,仿佛整个宫殿都屏住了呼吸,恐惧得瑟瑟发抖。他发现自己似乎习惯了害虫的沙沙声、幼虫的咯咯声和老鼠的尖叫声,他发现这种寂静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可怕。
就连那些融入墙壁的躯壳也变得一动也不动了,躯壳那腐烂的脸变成了垂死的面具。但达克乌斯还是能感觉到那些躯壳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然而,在只是对着这些躯壳笑了笑,疲惫的他已经心思去寻思这个那个了。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力量正在自己体内消退,就像泳池的排水阀被打开了一样,他咬着牙痛苦的尖叫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在颤抖着,皮肤也在抽搐着。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扭动着,他的内心一片空虚,感官的迟钝让他感觉自己几乎又瞎又聋。
最终,达克乌斯还是站了起来,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战士。他艰难的在寂静的通道内徘徊,当走到通道分叉口时候,他没有犹豫,就像他知道该走哪条路一样。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宫殿的中心,现在距离如此之近,他几乎可以尝到那种味道,也几乎可以感觉到黑色力量在通道中振动。
一种沉闷的颤动穿过墙壁,就像剧烈的敲击一样,在寂静的通道中犹如雷鸣一般。达克乌斯试着加快了脚步,当接近走廊尽头时,他匆忙的步伐变得踉踉跄跄。他眼前的通道被一扇门挡住了,滑稽的是门不是用骨头和肉做的,也不是什么闸门,而是一道简简单单的钢筋栅栏。
这种滑稽的感觉就像中世纪城堡中通往国王所在地方的大门不是厚厚的合门,而是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气闸门。
达克乌斯的身体颤抖起来,恐惧像浪潮一样向他席卷而来,他能感觉到这扇门的不凡,他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无法接受这是阻碍他的最后一个障碍。他大步走向大门,双手抓住门闩,事情也如他寻思的那样,在他碰触的一瞬间,钢筋变得白热化。
血肉从达克乌斯的手指上融化,与钢筋融为一体。他拒绝松开手,他拒绝让绝望侵袭他。他手上的焦臭味传到了他的鼻腔中,但他仍没有放弃,而是紧紧地抓住栅栏,试图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门打开,他的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当他的力量超出极限时,他那已经濒临崩溃的肌肉发出了燃烧般的抗议。
达克乌斯还是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崩溃了,他尖叫着离开大门,他的握紧血淋淋的拳头,他能感受到那嘲笑的声音响彻他的耳畔。正当他拿起三叉戟准备撬开栅栏时,栅栏发生了变化,栅栏的钢铁变成了扭曲成鳞片状的肉,栅栏的尖端变成蛇形的头。
一脚踢开一条挡在他面前的蛇后,达克乌斯穿过了那些发出嘶嘶声的蛇,当冰冷的爬虫擦过裸露的脚趾时,他的不禁脚趾卷曲起来。他摆脱了毒蛇,离开了毒蛇的巢穴,很快,一道无人看守的大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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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达克乌斯接近大门时,墙壁和地板的悸动节奏变得更加明显,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当他行走时,墙壁随着脉动而震动,一具腐烂的躯壳在他面前升起,腐烂的手无力地抓着他,同时躯壳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他毫不犹豫的把这个躯壳推开,当他推开时候,更多的躯壳出现在他的面前。
达克乌斯就像打地鼠一样穿行着,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地方,似乎是神殿内,似乎是宫殿的中心。房间里被金色的光芒照亮,一种病态的华丽让他的眼睛流泪。墙壁上全是交错的静脉和动脉,当液体混乱的穿过这些管道时,肉质的管子在不断的颤抖着。
地板是一片伸展的肌腱,仿佛是一张剥了皮的肉质被子。地板上的面孔似乎感受到了到访者的到来,全部的目光向达克乌斯看来,眼中带着疯狂,闪烁着恶毒的力量。瘟疫之神的苍蝇符文被烙在房间上方颤抖的肉体上,滴着发光的脓液,里面爬满了蠕动的蛆虫。
达克乌斯强迫自己的目光从纳垢的标志上挪开,患病符文的残影持续感染着他的视野,侵蚀着他的灵魂,他开始干呕,身体忍不住的抽搐起来。他环视着这座充满病态的房间,但他没有找到他的目标,他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王座,就连神龛都没有。他看到一层粘糊糊的薄纱,看上去就像一大片粘液。周围散落着数十具感染瘟疫的尸体,腐败的尸体被切割和焚烧。鲜血仍然从尸体的伤口中渗出,在闪烁的地板上凌乱的积聚在一起。
苦涩的笑声,像瘟疫和绝望一样折磨着达克乌斯支离破碎的身体,他感觉自己有些愤怒不起来了。瘟疫般的光芒、哭泣的地板和发光的苍蝇符文,这些东西就像无边的黑暗一样笼罩着他。
正当达克乌斯陷入剧烈的情绪波动时,一个扭曲形状的东西从远处的阴影中出现了,那个东西伸出了犹如撕裂般的手臂对着他笑着打招呼,畸形脸上的笑容透露着热情、欢乐和仇恨等等情绪,夹杂在一起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诡异。
“请原谅……我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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