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纹身的宽肩暗影打量着被束缚的多里安,并向他的同伴发出了长长的询问,后者迅速做出了回答。他又问了一个问题,这次得到了更长的回答,他用有纹身的手揉了揉下巴思索着。
“这帮该死的暗影在讨价还价!”多里安意识到。
宽肩暗影转过身来,好像要对他的同伴说些什么,突然他扑向了矮个子暗影。两个暗影在湿漉漉的土地上滚来滚去,在搏斗着,匕首不停的闪烁着。
“看来山民和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还是一样的!”多里安看着打斗思索道。
钢铁撞击肉体的噗呲声响起,宽肩暗影痛苦地咆孝着,但随后多里安看到一只有纹身的手臂勐地伸了起来,把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宽肩暗影一次又一次地刺下,矮个子暗影躺在地上吐着血沫子挣扎着。
胜利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他举起双手宣誓着自己的力量后,带着他的同伴走到了多里安的旁边,一双粗糙的手将多里安拉起,一把刀割断了多里安脚踝处的束缚。他只是简单的看了多里安一眼,目光透露出评价,就像是来到市场挑选一块牛肉一样,然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多里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原地旋转起来,暗影们用力将他向前推,朝着火光后面的深深阴影走去。他踉跄了几步,随即恢复了平衡。突然,他转过身来,迅速地跨了几步,来到了矮个子暗影躺着的地方。他尽可能地弯下身子,靠近矮个子暗影那充满纹身的脸,他很高兴看到生命的光辉还在矮个子暗影身上。
“品尝你的鲜血和盛宴,矮子,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戏弄我,会。
。”
多里安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愤怒的叫喊声,宽肩暗伸出一只宽大、伤痕累累的手,轻而易举地把他向前推了过去。两个暗影粗糙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一个散发着汗水和呕吐物气味的深色麻袋被扔到他的头上,绳子松散地系在他的脖子上。他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走了起来,暗影粗糙的手紧握着他的两条手臂,不管他被绊倒了多少次,都能保持直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多里安的头脑更清醒了,他竭力倾听周围发出的每一个声音。他能听到暗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似乎在他身后排成一列行走着。从暗影们轻松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在暗影在自己的领地之内,并不害怕遭受攻击。听到远在队伍后方的一只冷蜥发出的昏昏欲睡的呻吟声后,他感到更加的震惊,暗影如何应对挥了冷蜥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谜。
时间不再有意义,多里安感觉这些暗影似乎不知疲倦,在迅捷的、吞噬地面的行军中从未停下来。没有任何警告,暗影的双手抓住他让他停止了步伐,这些暗影们在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使他笨拙地弯腰,然后他被毫不客气地向前扔了出去。他的脚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狠狠地趴在地上,但身下面似乎不是土,而像是一堆毛皮或毯子。
多里安身后又是一阵简短的交谈,然后是发出动作的声音。强壮的手抓住他,把他翻了个身,然后灵巧的手指解开了麻袋上的系带。肮脏的麻袋被拉开,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烟雾缭绕的空气。他的眼睛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很快就开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仰面躺在一堆毛皮中,躺在一个看起来像带弧形屋顶的帐篷里。
三个杜鲁奇蹲在他的身边,他们的手滑过他的脸和身体,指尖拂过他的头,在他额头上肿胀的肿块上短暂停留,掠过了他高贵的鼻子上,然后滑过他的嘴唇。他们的触碰轻如羽毛,轻柔得不自然。
余尽重新燃起时,多里安明白了原因,他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三个杜鲁奇女人蹲在他身边,她们都穿着一件简单的鹿皮凯坦,而且她们的头上没有一丝头发,额头上纹着一模一样的徽记。铁制的项圈套在她们的脖子上。她们引以为傲的尖耳朵不见了,除了被啃过的疤痕组织,什么都没有留下。脖子上曲长且恐怖的伤疤从她们衣领的顶部露出来,展示出她们的声带是如何被粗暴地切断的。她们的脸在摇曳的光线中悬停在他上方,她们的表情似乎全神贯注,黑暗吞没了她们眼睛,现在只剩下了空洞。
奴隶们齐心协力,将多里安拉了起来,他挣扎着,但无法完全抑制住厌恶的战栗。以这种方式让一个杜鲁奇残废,剥夺她们的基本力量,然后不让她们摆脱死亡,这是令奇难以置信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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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帐篷里的权贵和女术士们开始惊呼喝骂起来,显然那帮暗影的残忍已经超过了这帮道德底线已经很低的杜鲁奇了。随后他们开始声讨起暗影来,并叫嚣以后遇到这帮暗影会怎么怎么样。
混迹在人群里的德鲁萨拉也在点头附和着,但她知道戈隆德预言之塔里同样很残忍,塔里有群被称为冰霜之刃的守卫,这些战士们狂热地忠于莫拉丝,但其实他们也没得选。冰霜之刃的成员基本都是英俊的贵族,他们在莫拉丝侍女的花言巧语下放弃了旧主并被引诱拐骗到了戈隆德。一旦他们进入到预言之塔里,大富大贵的承诺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冰冷毒药迫害心智的残酷现实,他们也只得沦为渴望指令的傀儡。只有莫拉丝和她最亲近的侍女才知道驱使冰霜之刃的咒语,因为她们贪婪地保护着咒语,以牢牢确保自己对冰霜之刃的绝对控制。
如果德鲁萨拉还在预言之塔里,也许不久后她也会知道那道神奇的咒语。而且她还知道预言之塔的上层建筑里确实塞满了足以让凡人疯狂的财富,毕竟那里黄金矿坑持续开采了五千年,但只小撮女术士能获得进入其中的许可。守卫在那里的是无言者,他们是守卫上层建筑的守卫,这些杜鲁奇被拔了舌头,以确保他们的沉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命运远比保卫莫拉丝私人房间的卫兵要好的多,那里面的卫兵不但没了舌头,还被刺瞎双眼、惨遭阉割,只能靠听觉和触觉来战斗。
比起多里安讲述的故事,更令达克乌斯好奇的是,多里安为什么要讲述这个故事?
故事会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虽然权贵和女术们都沉寂在多里安身临其境的故事中,但此时已经很晚了,明天还得赶路。
(不讲了,估计又掉订阅了,接下来换个方式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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