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天起,安安长达五年的地狱生活开始。
十三岁生日,安德年送了她一件从加拿大专门买回来的裙子。
安宁不喜,便偷着把衣服剪破,她去找安宁算账,结果被推了一把,额头都磕流血了。
安德年以来,安宁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指责安安欺负了她。
本来父女两关系就不太好,听到安宁这么说,安德年不由分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想到过往种种,安安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路卿宇,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了解安宁?”安安嘴唇轻启,声音却仿佛从地狱中响起一般。
路卿宇思忖片刻,这才朝着安安走去:“安宁曾跟我说她小时调皮,惹得你这个姐姐不高兴,但对你绝对是关心的。也或许因为她母亲的事,你心中有怨恨我能理解,但也请你别忘了,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一字字被路卿宇无比认真地说出来,仿佛真是那么回事般。
是她,对安宁有偏见。
忽然觉得浑身都有些没劲,从来,没有人相信她。
安安脸上只余下脆弱,再无之前的半点跋扈,孤零零地起身朝着里面房间走去。
看到那削弱的背影,路卿宇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女人,是怎么了?
“陈孟,我们收拾东西离开吧。”安安的声音响起,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半点情绪,也因此显得愈发可怕。
“宝贝,你怎么了?不那个什么了吗?”看到安安这么受伤的表情,陈孟再无之前对路卿宇的半点好感,立马走过去把安安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
一想到自己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决定回去复仇,安安抿着唇,眼中恢复了几丝倔强。
对,不可以放弃!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好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简单过去。
路卿宇,她就要等着他来求自己。
“先收拾,我们先离开再说。”安安的声音里总算恢复了几分气力。
虽然有些琢磨不清安安的心思,但陈孟终究没有说什么:“行,你等着。”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把东西打包收拾好出来。
路卿宇眉头紧皱,厉着声音问了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们谈不拢,那便告辞了,这地方路少已经买下,自然也不会好心再给我们住,不是吗?”安安面无表情地反问了这么句。
那双眼里只写了四个字:波澜不惊。
“咔嚓”一声脆响,路卿宇直接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血顺着掌心一点点往下滑。可那人就像感觉不到一样,动作没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怜的杯子,替自己受过了。
安安只瞥了路卿宇一眼,冷冷地说:“路少受伤不要紧,那是你的事。可你捏碎的杯子是我的,路少不知我很穷吗?真的可能连个杯子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