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里宴会上见着,也只是简单寒暄打过招呼,便各自分开。
姜箬瑜每每想起,都觉心里有些堵得慌。
明明之前宋南姝与姜家人的关系都很好,怎么就突然疏远了。
“这安远侯府世子夫人也是可怜,现在都在传,咱们四姑娘回来了,还在安远侯府留宿一夜,柳世子对咱们姑娘的感情天地可鉴,这位世子夫人的处境可就难堪了,也难怪会来沈尚书府上求沈府撑腰……”
“住嘴!”姜箬瑜厉声呵斥贴身婢女,“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婢女该死!奴婢只是替咱们四姑娘担忧!”婢女跪在姜箬瑜脚下,悲切道。
“明珠,当初我们主仆的命,算是世子夫人救下的!”姜箬瑜一字一句,“即便你不记恩,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嚼舌根。”
“奴婢知错!”明珠忙叩首。
姜箬瑜昨日知道幼妹回来就想回姜家,可前几日婆母病倒,为磋磨她,把她扣在亡夫二弟府上侍疾,她今日才得回娘家。
无论如何,姜箬璃也得提点幼妹,千万不可在这个时候,介入柳世子的婚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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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已年逾三十,却保养的极好,眼角虽已有几缕细纹,骨肉匀停,纤秾合度。
虽称不上倾城倾国,通身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养出的端雅风姿。
秦嬷嬷给宋南姝上了茶,便从容退下。
见宋南姝气度一如既往沉静从容,丝毫没有丈夫旧爱归来心痛不安之态,沈夫人便开门见山问宋南姝。
“昨日姜家四姑娘留宿你们安远侯府的消息,一早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得满京都都是,沈府是如何打算的?”
对于这个与自家夫君毫无血缘关系的外甥女,沈夫人并不厌恶,但也算不上喜欢。
她只关心这件事中,沈家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和会不会影响她们沈家的女儿。
昨日,沈夫人让秦嬷嬷告知宋南姝今儿个过来,就是为了晚上和丈夫沈尚书通个气。
两人对这件事已有了共同的认知,现在也不过是通知宋南姝一声。
问宋南姝这一句,不过是想看沈府是什么态度。
“沈府的意思是让世子娶平妻,昨日侯夫人恩威并用,想让我求您出面,与侯夫人一道去姜家提娶平妻之事,向姜府保证来日世子袭爵,侯夫人的位置是姜姑娘的。”宋南姝没瞒着。
沈夫人一听这话眉梢吊得老高:“好大的脸!”
“所以,我的意思是和离。”宋南姝语声平静,“我当初是从沈府出嫁的,为了不耽搁沈家妹妹议亲,我打算和离之后南下,离开京都。”
“你以为你离开京都了,对沈家女眷的影响就小了?”沈夫人和沈尚书都不同意和离,绷着面庞,“你舅舅这个兵部尚书可不是泥捏的!柳家想贬妻为妾,门都没有!”
“当初你从沈府出嫁,就和沈府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由着你被贬为妾室,让沈家已嫁未嫁的姑娘怎么做人?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沈家女可以随便拿捏!你一个人是妻是妾事小,影响沈家事大。”
沈夫人这并不算夸大,只是……以宋南姝对沈家人的了解,比起名声,沈家更在乎利益。
所以她没吭声,静静听沈夫人继续说。
“你舅舅的意思,让你退一步,柳家想要娶姜家嫡女为平妻可以,但必须承诺……来日柳云珩袭爵,你只能是独一无二的侯夫人!毕竟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以后你与姜家姑娘共侍一夫也算是姐妹,有了这层关系你舅父和姜大人关系也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