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阳将一份批示完的文件递给他。
“给阿生放三个月的假。”
冷厉清寒的声音差点刺破肖曼的耳膜,吓了她一跳。
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抿了抿唇,抽掉车钥匙,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老老实实回答道。
“我在清漪园。”
狡黠的小兔子,面对这只老狐狸,总是不敢撒谎。
对面不知为何,没了声音。
肖曼看到坐着轮椅上的福伯,随即对着电话说了一句。
“先这样,我回来再跟你联系。”
“福伯,你怎么出来了?”
肖曼将手机从耳边撤下,放进手提包中,朝着福伯走了过去。
“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我死之前,再也见不到你了。”
坐在电动轮椅上的福伯老泪纵横。
肖曼蹲下,伸手替他轻轻擦拭眼角浑浊的泪水,跟着紧紧握住他那双像树皮一样的皱巴巴的手。
“福伯,你别说这样的话,我还没有好好孝敬您呢?”
看着福伯那双薄毯覆盖着的双腿,肖曼的眼角覆着一层薄雾,心里酸涩的很不是滋味。
四年前,若不是为了救她,他的腿也不会这样。
“好好,我不说了。小小姐,快到屋里坐。”
“好。”
肖曼起身,走到他身后,推着他朝着客厅走去。
园子打理得很干净。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还是肖曼记忆中的样子。
坐定。
福伯问肖曼。
“小小姐,你去看过少爷了吗?”
“还没有,约了周六。”
肖曼轻抿唇角,眉角却是透着一抹哀伤。
“好好。小小姐,你去看望少爷的时候,转告他,园子我替他照看的很好,不要担心。”
“嗯。”
肖曼点了点头,澄眸中生出无限的愧意。
“福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舅舅……”
“小小姐,你说哪里话,照看你和少爷,是我的本分。当年,要不是老爷,我恐怕早就……咳咳……”
福伯有点动容,说到后面,剧烈得咳嗽起来。
肖曼拿过沙发上一条更厚一点毯子替他盖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