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时代,民夫都是造反的主力。
元朝之亡便源于在黄河充当挑河工的百万民夫。
“你这个巡抚大人是不是给朝廷汇报一下,争取朝廷拨些款项给我们?”
出人出力都可以,王五还是希望吴三桂那边能够给自己减轻一些压力。
毕竟他眼下也是百废待兴,要用钱的地方太多。
这种事又不好直接开口,由汪士荣出面最好不过。
“也好。”
汪士荣在荆州也一年多时间了,如何不知荆州实际情况,当下答应向武昌争取一笔款子。
这边刚说完,那边左参政钱文涛一脸为难的诉起苦来:“这么多猪羊鸡鸭,下官一时半会哪里能凑出来,是不是可以少些?若是半数的话,下官把握大些。”
钱参政是真为难,除了这么多牲畜确实不好在短时间内凑齐外,就是觉得这么把这么多牲畜白白送给吴三桂的大军委实心疼。
侯爷自家三镇嫡系兵也就七天才能吃上一顿肉!
这么多猪羊鸡鸭,全让自家兵敞开肚子吃不好么?
“凑不出来?”
汪士荣抬头看向钱文涛,也不管边上坐着对方真正的主子平虏侯,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本官只提出问题,如何解决是你的事限你五天之内办妥,否则本抚必上奏朝廷夺了你这身绯袍。”
吴三桂称帝后礼部意同清承明制一样也承明制,故一到四品官员仍为绯袍,五到七品为青袍,八九品绿袍。
钱文涛这个参政是从三品的地方大员,因此官服是绯色。
夺了绯袍,自是以夺官威胁。
按道理,汪士荣虽是湖北巡抚,但参政并非巡抚直接属员,省内排名也仅次于巡抚、布政,分管粮储、军备的参政甚至可以和巡抚分庭抗礼。
因此汪士荣以夺官要挟钱文涛这个参政完全没有道理,程序上也走不通。
只是汪士荣身份特殊,其是吴三桂潜宅时期的重要谋士,身份地位不是钱文涛能相提并论的。何况汪来荆州是起“监军”作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吴三桂派在小女婿这边的钦差大臣。
因此,汪士荣这个能直达天听的巡抚大人还真能随意搓捏钱文涛这个降官。
除非,其顶头上司王五这个湖广总管出面干预。
但王五显然不会因为此事给汪士荣难堪,所以坐在那不动声色。
钱文涛却是气的牙痒痒,实在是不服汪士荣跟个“太上皇”似的对他吆五喝六,不禁扭头看向坐在那喝茶的侯爷,希望自个真正的上司能替他撑腰。
“汪大人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有困难,要克服;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克服。不管怎么说,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是为了北伐,再大的困难伱们也要克服。”
王五微微摇头示意钱文涛照办。
虽然也很心疼这么多牲畜无条件供应吴三桂的大军,但毕竟回荆州时吴三桂让户部给他这个湖广总管拨了三十万两军饷,又给了些军械,高大捷等将领也没有召回任归王五指挥。
而且这些牲畜是让吴军将士吃饱了有力气杀鞑子,因此没必要这么小气。
此外听说张长庚将前番缴获的八旗战马给了三千匹小女婿,吴三桂也没有干预。
所以这会给吴的大军提供些肉蛋,王五就算再穷也得支持。
见侯爷没有“挺”自己,钱文涛无奈只得苦着脸去办。
待其走后,汪士荣将自己收到的另外一个消息说了出来。
竟是吴三桂同意将福建、江浙二省交由福建耿家世镇。
准确说,是四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