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此时根本顾不上她,只是和那姓王的滚在一起,龇牙咧嘴,凶狠地恨不得把对方给吞了。
齐老爷带过来的人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拉架,连忙你一胳臂我一大腿地把齐老爷从地上挟提起来。
齐老爷此时脸上挂了彩,衣服也被扯烂了,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贱人,你竟然背着我偷人!我今天在这,先杀了这奸夫,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陈氏已是哭得昏天黑地,她怎么也没想到,齐老爷竟能找上门来。
话说她被姓潘的绑回家之后,是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道关于齐兰珠的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
那潘老爷岂能就此善罢甘休,花了银两买了齐兰珠,还没玩几回人就不见了,这就算了,还把他院子烧了!他不得找这半老徐娘的来发泄吗?
潘老爷甩了她几个巴掌,陈氏立刻老实了,哭着求他放过她,为此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而那潘老爷见陈氏虽然不是什么十多岁的小姑娘,但平日里养尊处优,一身的细皮嫩肉,竟然见色心起,只威胁她让她以身相许。
陈氏好歹现在已经是掌家的夫人,怎么肯与这泼皮胡闹,但潘老爷见她不许,竟然直接压了上来。
后来陈氏眼见挣扎不过,干脆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自己已是一介妇人,更何况齐老爷虽然抬了她做夫人,但念着她有身孕,也未曾到她房里来,可她有了身孕之后,那想法却越发的重,早就心痒痒了,让她也不怎么反抗这事。
陈氏已经想好了,先顺着潘老爷,让他合意了之后放了她,之后账再慢慢算。
可没想到,齐老爷竟得了消息跑过来捉奸,这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氏凄厉哭道:“冤枉啊老爷……我是被这贼人逼的!他拿刀对着我,我不从也得从啊……”
那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潘老爷瞪眼道:“我逼你个屁!好你个婆娘,敢甩锅到我头上,有你好看的!”
被愤怒冲昏脑袋的齐老爷根本听不到他们说话,红了眼又冲上前去……
现场一片混乱。
凤思吾朝着夜凌寻眨眨眼:“要不再看看,又是一出好戏了。”
两人在东市转了会,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逛花了眼,就在他们对着一个瓷瓶争论到底是不是前朝的遗物时,后头的街道突然传来骚乱声。
凤思吾回头一看,见气势汹汹的一群人从街尽头压来,一路上摊贩收摊,行人走避,好不威风。
那打头的一人,身穿靛蓝锦袍,五短身材,大腹便便,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破像只扫街的螃蟹。
不是齐老爷又是谁?
只见他满面怒气,带着一帮抄着家伙的汉子,一阵狂风般地从凤思吾身旁刮过,前进的方向,正是潘家所在的绿水巷。
这阵仗太大,行人中颇有些好事的,竟然就跟在了队伍身后,想就此看足了热闹。
凤思吾和夜凌寻混在其中,也跟了上去。
齐老爷纠集人众,围住了潘家的大门。
他上前几步,扣住门环敲了敲,里面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回应。
齐老爷更生气了,只见他那本来就通红的面膛现在简直红的发紫。
他梗着脖子,就像一只斗鸡般叫起来:“姓潘的!你有本事偷人媳妇儿,你有本事开门啊!王八蛋,你齐大爷来了,孙子还不赶紧滚出来见爷爷!”
齐老爷气急了一顿乱骂,但潘家大门仿佛就是一副咬紧的牙关,不论齐老爷在外如何辱骂挑衅,都死死地保持沉默。
齐老爷更焦躁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门口团团打转,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脸颊上流了下来,背后的袍子已经被洇湿一大片。
有个家丁看不下去,向齐老爷建言,直接把门撞开,一了百了。
齐老爷大笑一声:“好!今天就让那对奸夫银妇,好好尝尝我这教训!”
命令家丁撞门。
家丁们都是身强体壮之辈,十几个人合抱一根大圆木,没几下那大门上的硕大铜锁就被砸开了。
门一推开,先是一方绘满了游龙祥云的照壁。绕过照壁,一座青石广庭映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