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衣停下手中摇摇晃晃的扇子,脸上表情不变,依然微笑的看着他。
“……”
禅院甚尔就这样直视着姜雪衣。
大概是过了三四秒,姜雪衣笑了笑,声音相比之前的轻柔低沉不少:“甚尔先生,说实话,我挺欣赏你这个人,你那骨子里的狠劲还有叛逆——同我以前非常像。”
禅院甚尔:“……”
第一次见到比自己年龄小的人说别人像她。
你的以前是什么以前?是十岁之前么?
【啪嗒——】
【啪嗒——】
姜雪衣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自己的扇子,像闲聊一样在那里轻语:“…有一句话可能不是特别好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我之前在你们家族会议上说的那一句,其实很重要。”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再怎样瞎猜,再怎样试探,那是没有意义的,你明白么?”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皱眉,刚想开口,姜雪衣便抬起扇子制止了他,脸上的笑容大了不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什么——我看到啦、你现在不承认有什么意思吗?这种话。”
“甚尔先生,你要记住,那叫【你看到】,不叫【证据】”
“……”
不得不说,保本麻衣现在表现出来的一些强势还有漫不经心的态度,着实让禅院甚尔有些不舒服。
他挑了挑眉,手臂搭在椅子上:“你不怕我去和直毗人说?你认为他会相信我的【我看到】,还是会相信你所谓的【证据】?”
姜雪衣闻言,摇了摇扇子,眼睛笑的眯成了一双月牙:“唉,你去试试嘛——你现在就去试试。”
“……”
禅院甚尔冷下脸,一声不吭的推开椅子,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和室门透着朦胧的光,离他越来越近,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前。
【踏】
距离门的距离还有一步之遥。
禅院甚尔的瞳孔慢慢缩小,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缓慢的回头。
“……”
黑暗中,保本麻衣穿着那是暗红色的和服,仍然悠哉悠哉的坐在踏上,脸上保持着灿烂的微笑,手上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
姜雪衣笑着,那该死的戏谑态度就像在逗一条狗,见他转头回来,还朝他抬了抬下巴:“怎么不继续走啦?门就在前面,伸手就能拉开。”
是错觉么?
禅院甚尔愣愣的看着姜雪衣。
多年下来混社会、和诅咒师与咒术师打成一团的直觉在告诉他——他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一瞬间的阴冷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
但是他回头望去,保本麻衣动都没动,身上一点杀意也没有。
她身上的情绪像死的,宛如一滩黑水似的,没有一点涟漪动荡。
“……”
禅院甚尔浑身的肌肉紧绷:“如果我去和直毗人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姜雪衣奇怪的看着他:“你都不去做,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做了不就知道了吗?”
“……”
服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