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红光在禅院直哉的面前闪烁而过。
禅院直哉的面前依次出现了一把造型简单的短刃、一枚铜镜、一捆绳索。
“这三个法器分别是血煞刃、九甲镜、和蛟筋绳,是为师当年在筑基期常用的法宝。”
少女盘膝而坐,一边平静的讲解,一边伸手抓住短刃的刃柄。
当她的手掌与刃柄紧密相连之时,禅院直哉看见那把刃上泛起了令人心惊胆战的血光,一股浓烈的血煞之气扑面而来。
姜雪衣手一甩,血煞刃就被甩向禅院直哉的方向————
【嗡————】
坐在下方的少年瞪大双眼,眼疾手快的侧过身,在血煞刃从他胸前划过的时候一把捞住刃柄!
“……!”
禅院直哉感觉到一股冰冷麻木、还有杀虐之意顺着刃柄从他的掌心爬到了心脏。
禅院直哉喃喃自语:“…咒具…?…不对…”
“咒具?”
姜雪衣闻言,不屑一笑:“咒具那种无灵无气的死武器能与它…相提并论?”
“直哉,好好开开眼吧,当年为师不过是一介蝼蚁筑基,仅凭着这三样法宝,一路杀上北天阁,取了五百多人性命,还越级斩杀了一名伪金丹的修士。”
禅院直哉:“……”
知道为什么这把东西杀孽这么重了。
他很轻易的就看出姜雪衣身上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和雀跃。
他并不知道【北天阁】与姜雪衣有什么恩怨。
但是姜雪衣今天这种轻描淡写的谈笑间杀五百人的态度给了禅院直哉很强的心理压力。
五百多个人,五百多条人命。
就这样全部被杀死了,然后成为了姜雪衣轻描淡写的谈资。
禅院直哉浑身发冷,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老祖,请问您和北天阁——”
他话还没有问完,就立马闭嘴。
禅院直哉后知后觉的又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
操,前两天的苦头还没吃够吗?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保本麻衣整个人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具象化,把她问生气了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生气。
姜雪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师从来不是什么天性好斗的人,只是那北天阁的少主实属有些…不知好歹,竟然瞎了眼了来与为师争强灵宝,甚至还…出言不逊。”
说到这里,姜雪衣神色有些义愤填膺。
“为师…年少轻狂,哪受得了这般委屈?自然是要血洗那北天阁!”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脸上失去了表情,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种事情——一路杀了五百多人。
【血洗】
多么具象化的词语。
它让禅院直哉几乎下意识的联想到了——一条血路蜿蜒的路、无数人的尸骸倒在地上、天空是红色的、土壤也被浸泡的深红。
【——】
尖叫声,哭喊声。
火焰燃烧建筑的声音。
保本麻衣那样站在血路的尽头,身着红衣,猖狂的大笑。
“住…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