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人外有人,老大背后还有老大,就说随便一个街上走着的混子,谁也说不清他背后有啥样的实力。
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就不怎么迷信。你们不敢吃花生米,我敢。”
螃蟹抓了一把五香花生米,塞到了嘴里,咯嘣咯嘣吃着,“味道真不赖,就算这花生米都是子弹,我也给嚼碎了。
就今天闹出来的事,不管后果多么严重,都算我的。如果钢缺死了,需要人顶雷,你们都靠边,我来!”
我们都安静了下来。
有人端着酒杯,有人筷子夹着肉。
都是面色凝重看着螃蟹。
我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螃蟹,你的勇气让我很佩服。但是道上混,也是为了享福,不是为了送命。咱们是黑道,但不是亡命徒。”
螃蟹:“我肯定也不是亡命徒,要不然跟着老六混的时候,我早就死了。
但是,强哥你看得起我,玲姐也比较欣赏我,既然闹出了事,我愿意为兄弟们挡枪。”
闷棒:“螃蟹,你快算了吧,如果后面真有大事,还是我来。如果我进去了,你们帮我保护小护士潘灵芝。
等将来潘灵芝结婚,你们筹钱帮我随礼,最好是能凑出一辆桑塔纳的钱。潘灵芝和她爹娘,都羡慕开着桑塔纳的人。”
然后。
又有几个兄弟表示,愿意顶雷,愿意挡枪。
坐牢和抵命,都不算啥。
自然也有胆小的,不敢吭气,甚至都不敢吃肉了。
每个人的表情和心思,我都看在眼里。
我多留意了蒜头,发现这干架猛人,其实很怕死。
他的表情和眼神,就像是心里在牵挂着一个小娘们。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不会拿任何一个人开玩笑,更不会训斥。
否则,容易发生内讧。
我只能喊道:“走一步,看一步,先喝酒,吃肉。”
闷棒喝酒的时候仰着头,颤着腿,嘴里喊着:“就这个点儿,古焦四海镇,流光锤老娘的葬礼也开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谁喝醉了,掀了老虔婆张招娣的棺材板。”
我们一阵笑。
开始调侃流光锤。
提到了他的前妻和子女,提到了他的情人周淑婷,以及他身边的金牌打手,胖丁、伟哥那些人……
但是。
没有谁再去提起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钢缺。
生怕提到钢缺名字的瞬间,那狗东西就忽然断了气。
怕什么,就不敢聊什么。
这时候。
密室房门传来了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