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杀心让他竭力再次抬手,缓缓伸向满满的脖颈,就像方才掐断那人脖子一样。
“你干嘛?”满满疑惑地看着他朝自己伸手,“要我扶你?真会支使人呢。”
她不耐烦地拍开这个拖油瓶的手,结果没想到此时的萧靖丞格外脆弱,只是这轻轻的一个动作,便将他最后的力气卸完了。
身边的人忽的朝自己倒过来,旁边就是尸体,满满实在不想碰到,只好及时揽住了他。
于是他眉头皱得死紧,躺在满满的臂弯里,脸白得吓人。
满满吓一跳,拍拍他的脸。
“喂,你感觉怎么样?该不会烧晕了吧?”
“娘……”
“我才不是你娘啊!”满满骂骂咧咧地想将他放下。
一起身,裙摆又被他攥住了。
“娘……别走、别走,娘……”
满满无奈地蹲下,食指勾走他眼角的一滴泪。
面前的人像只脆弱的小兽,发出嘤嘤切切的低泣,哪里像平时那个浑身戾气的人?
她见过不少病中的孩子,就是这般依赖着身边的人。
萧靖丞是尊贵的小王爷,却也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否每次生病时都会格外想念母亲呢?
满满忽然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撑着膝盖起身。
“乖儿子,娘给你扎一针,一下就好了哈,哈哈~”
她趁着萧靖丞不清醒占了顿口头便宜,忍不住笑出声来,俏皮的尾音颇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
第二天——
久违的阳光从破烂的窗户外洒下,萧靖丞在一阵头痛中缓缓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捶捶脑袋,就发现手里捏着什么。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片布料,很眼熟。
很快,他陡然清醒,这是殷满满昨天穿的裙子的布料!
他噌地坐直,身上两件粗糙的外衫滑落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破庙,紧接着就是绑在两根柱子上的两个混混。
两个混混身上的外衣都不见了,显然是被满满扒下来盖在了他身上。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能完全想起来。
火堆还在噗呲噗呲燃着,显然是晚上有人看顾着,不让它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