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未退,自己却跟倒豆子似的,什么都快说光了。
该怎么办?
*
三天后——
西街一处医馆内,坐堂的大夫桌前垂了一张布帘,病人看病需得把手腕伸进去。
“这大夫是害羞?”病人旁边的家人打趣道。
“是啊,哈哈。”医馆里的药僮说:“不知道吧?这位大夫是偶尔才会来回春堂坐诊的,不要诊金。”
“这么好?那能……”病人面露顾忌。
“放心吧,咱回春堂的大夫,能差?”
“那倒是。”
病人把手伸进去,没一会儿,帘内一道雌雄难辨的声音详细询问了一番,每处症状都说得相差无几。
随后不久药僮便从里头取出来一张纸,“这是大夫给你开的方子,我这就去给你抓药哈。”
“可不能太贵啊。”病人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咱这边不会给您故意开贵药的。”
这个病人拿完药离去,忽然有一个妇人搀着一个姑娘从外头走进来。
那姑娘瞧着病得不轻,整张脸通红的,额上却冒着冷汗,眼睛都烧得半闭不睁了。
“大夫、大夫快给她瞧瞧,烧了一晚上了,再烧怕是要出事了。”她语气焦急,可神情却有些烦躁,好像这姑娘给她带了多大的麻烦似的。
药僮急忙帮她将姑娘扶到桌边,大夫刚把脉,便道:“扶进去吧,需要立即降温,再给她熬副药。”
“是。”
不知怎的,那几乎快烧昏迷了的姑娘听见这声音,硬是挣扎着伸手想要掀开那帘子瞧瞧。
只是她的手刚撩开一角,便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坐在帘子后的满满吓了一跳。
可……方才露出来的那张脸,怎的有些熟悉?
她为了锻炼自己的医术,今年年初便时不时到这间医馆替病人坐堂把脉,因为是王府的产业,所以里头的大夫也对她十分照顾,倾囊相授。
“今日我先回了。”
“好嘞!”
药僮刚应道,就见帘后的身影拐了两道后朝内室走去,那里躺着方才烧晕了的姑娘。
送她来的那个妇人骂骂咧咧地出去打水去了。
满满走进去,近距离地看着床上的人,自己果然没认错。
“素妙?”
母妃不是说会让她进个铺子打杂吗?我从未在上京遇见过她,怎么今日又病成这样来了医馆?
也是有缘,正好碰上了。
满满想着,摊开针包先给她扎了两针,正要走时,就见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素妙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眨了好几次眼才哭着唤道:“小郡主,您终于来接奴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