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死在这里,没有人会查到梁叙头上。
席衡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可是若是将幽舌兰拱手让给别人,他又不甘心。
幽舌兰还在手里,只有几枝,勉强够入药,可是梁叙连这些都不允许。
要求他留下全部,一点都不能放过。
“好吧,既然师兄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推辞就显得不识抬举了,这个幽舌兰还给你。”
说着,席衡掏出木盒,朝天上一扔,分散了梁叙的注意力,上手去抢,结果发现里面是空的。
中计了,幽舌兰不在这个盒子里。
梁叙攥着木盒的手一顿,回头一看,席衡已经跑了。
多亏他早有准备,多带了一个木盒出来以假乱真,不然还真是麻烦。
席衡看着手上的木盒,想到梁叙气急败坏的样子,得意一笑。
打不过他就跑,就不信跑还能跑不过。
黑夜中,他穿梭在房檐上,飞快往前奔逃,只要逃出这里就安全了。
突然间,脚上传来一阵刺痛,一个不稳,席衡从房檐上掉了下去,正正好好,落在梁叙面前。
“不是喜欢跑吗,怎么不跑了。”
梁叙还是那副幸灾乐祸的笑容,手上一指,用剑柄拍了拍他的脸:“师兄这一手弹弓可都是师傅教的,回头小师弟可别忘了去请教请教。”
该说不说,学点东西在身上还是有用的。
他们的师傅姜太医,除了医术,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打鸟,一手弹弓玩得炉火纯青。
梁叙本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是师傅热情难却,他不好推辞,便跟着师傅学了怎么玩弹弓。
渐渐的熟悉了,他玩起弹弓来也是十拿九稳。
一招就射下了他的小师弟。
席衡的脸都要黑了,那个老头教的都是什么玩意,净是些不着调的。
拜师以来,师傅确实没教过他什么东西,不过是挂个名头,让他自行领悟。
听梁叙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那一日师傅有心教他弹弓。
因为一心都扑在医术上,席衡想也没想就摆手拒绝了,现在想来,更像是在试探什么。
“师兄的技术让师弟我好生佩服,等来日一定请教。”
席衡从地上爬起来,长剑仍旧抵在脖颈上,比刚才看得还要紧,生怕他再耍什么花招。
“赶紧交出来,我可没心情跟你在这耗着。”
梁叙的耐心磨尽,打算亲自动手抢回来,好话赖话都说了,他不听就算了。
眼看这个小师弟跟倔驴一样不听劝,梁叙不再手下留情,一剑挥下,被他拿剑挡住。
“师兄想要就凭本事来拿,我可不会怕了你。”
席衡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傻乎乎硬扛,只能智取。
剑风凛冽,寒光森森,席衡见此,眼睛微眯,脚尖一踮,轻巧躲开,再反手一挑,将梁叙手里的长剑甩了出去。
“呦,还知道耍小聪明。”
梁叙手里一空,剑刃被甩得老远,不等话说完,顺势一掌拍在了肩膀上,击退了数步,差点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