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她们以为只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桑榆身上就可以免于责罚,显然太天真了,李公公接下来的话让她们噤若寒蝉:“你们的意思是咱家冤枉你们了,还是已经糊涂到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这下那些人彻底慌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公饶命。”
“手下留情!”
刘嬷嬷喊了一嗓子,跌跌撞撞跑过来,她就是听说了李公公的到来才急忙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李公公看着地上跪着一排的宫女们,又看了看刘嬷嬷,大概猜到了她们就是刘嬷嬷手下的人,皱眉道:“留情?”
刘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们一眼,心下一凛,还是决定救下她们:“李公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她们吧。”
若她们被带走审查,不能保证会暴露出什么来,她可不想连累到自己。
刘嬷嬷的出现让她们看到希望,一个个都跪着挪向她,哭诉:“姑姑救我,救救我。”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刘嬷嬷低声呵斥道:“闭嘴,别在这丢人现眼!”
李公公还记得师傅交代他最忌讳这种场合,不要过多掺和,但亲自看到后又做不到真正的无情,还是自己涉世未深,就打算帮最后一把。
李公公内心纠结,但仔细一想是陛下派他来办事的,自然要办妥当才好,于是清了清嗓子:“按宫规行事这三名宫女杖责五十,发卖出宫,永不录用。”
杖责五十过后就算没死也残了,这个惩罚让那些宫女们吓破了胆,就连刘嬷嬷也没想到李公公居然丝毫不给面子,一时间心里也有了火气:“她们是我手下的人理应由我管教才是,李公公这么做未免有失偏颇吧。”
“她们不仅逾越宫规更是藐视皇威,刘嬷嬷就是这样管教的?”
李公公这句话说得极其不客气,让刘嬷嬷顿时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言,这次事情闹到御前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只是宫里的老宫女而已,哪里比得陛下面前的红人。
同时也看得出来李公公对桑榆很是袒护,只怕会因此牵连到自己。
刘嬷嬷虽然有心救人,但权衡利弊下还是选择放手,咬了咬牙:“那就依公公的意思办。”
等刘嬷嬷带着人走后,桑榆才上前,对着李公公拱手道:“多谢公公出手相助,若没有公公的仗义执言我今日恐怕难逃一劫,还请受桑榆一拜。”
他才入宫不久就听说宫中的许多事,对桑榆的记忆还停留在师傅的只言片语,如今见她态度恭敬,心中印象稍稍改观,也客套了几句:“姑娘不必多礼,咱家只是秉公行事罢了。”
桑榆垂下眼帘掩盖住眸底复杂的情绪,借助他的手除掉那些人的目的达到了,只不过还有一事不解:“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怎么会这么巧在她遇难的时候碰上李公公,又刚好及时救下了自己,若说是碰巧桑榆自是不信,毕竟李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人,怎会随意离开左右。
李公公想起临走前陛下吩咐的事,如实禀告:“咱家是奉陛下口谕特意来寻姑娘监督罚抄的。”
监督?
桑榆嘴角抽搐,差点忘了这一茬:“原来如此那就麻烦李公公稍等片刻,我先送春桃回去了。”
躲在身后的春桃紧绷的手终于放松下来,桑榆回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缓慢走出。
春桃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声音止不住颤抖:“桑榆我怕。”
她还在后怕。
“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