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与韩闵算一同长大,一起接受梁家严苛的培养,除却身份不对等偶尔导致学习的内容不一样,其余的涉猎范围还是无甚区别。
例如跳舞,韩闵能身手敏捷地打趴一群人,却连起码的舞步都学不会。
被戳到短板,韩闵笑得玩世不恭,捏着香水百合的手收回,掐花瓣插进前胸口袋:“你好大的脸,你想让她陪你跳舞,她就得答应你?人得清楚自己的定位,当年谁不声不响被甩了,自己没点数?”
程晏池心平气和,深邃如海的目光始终攫住盛微宁,瞳孔黑得几乎不透光:“人是得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别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免得被原主人打得满地找牙,多不光彩?”
盛微宁抬眸看一眼男人温雅俊美的脸孔,水瞳盈盈欲滴,没搭理他。
熟悉的珍华乌木香混合着甘洌的烟草味源源不断飘进呼吸,蕴藏沉静而稳重的性感,让人情不自禁沉浸,霎那间唤醒盛微宁诸多蛰伏的记忆。
盛微宁想挣脱程晏池,后者的手却牢牢桎梏她后腰,一只手掌足够把她攥在掌心,仿佛能一击致命拿捏住她命脉,偏生没弄疼她。
韩闵看着盛微宁拢起的烟眉,以为她很不舒服,皱眉呵斥程晏池:“你能不能尊重她?有你这么强迫女人的吗?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了不起?这儿是西京,她也并非往年无依无靠的孤女,你以为自己还能一再强求?”
说完,韩闵探手试图把盛微宁抓过来。
程晏池挺拔的身躯不动声色往盛微宁身前站一步,有条不紊反驳:“说的好像当初你没提议过剁她手指一样,是我的女人,我们的问题怎么解决,轮不到你插手,你打她主意之前,不先打听清楚她贴着谁的标签?”
“更何况,谁说我被甩了?”
程晏池不容置喙扣住盛微宁腕骨,盯着她清波潋滟的眼一字一顿:“如果我爱她算是强求,那就这么算,反正更强求的事情,我也已经在做了。”
韩闵诧异,程晏池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梁修凯那老家伙的近况,似乎不太好。
这节骨眼儿上,程晏池也不担心背负气死舅父的罪。
盛微宁心头猛然一震,突然有些无法直视程晏池眼底奔腾的那片海,脏腑一阵痉挛,忍着强烈的悸动,低低警告:“程晏池,你发疯也不看场合?”
程晏池低笑,狭长的眼尾尽是风流,唇息洒落她挺翘鼻头:“我是会顾忌场合的人?假如你不愿意我更疯,答应我的要求,况且你也没吃亏。”
盛微宁顺着他视线掠过的角度看去,顾雅筠一直若有似无瞅向自己。
再相接程晏池意味深长的眸光,盛微宁百感交集,抿抿唇,终于松了口。
韩闵尚未回过神,盛微宁就在他视线中随同程晏池步入舞池。
黑礼裙,黑西装,一双背影映入视野,只能品出佳偶天成四个字。
韩闵冷冷扬唇,踹了脚盛微宁坐过的椅子,皮笑肉不笑:“有你什么事?”
他垂眸看着身上已经浮现褶皱的西装,再打量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连裤线都熨帖得笔直的程晏池,倏然有种强大的落差感。
“韩少,好久不见。”轻柔的女声落耳畔。
韩闵侧眸,顾雅筠端庄娴静地笑着,犹如临水照花一般散发皎皎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