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川暴怒,额头青筋凸起,扬手就要向盛微宁挥落。
盛微宁不慌不忙,迎着他杀人的眼神倨傲抬起下巴,冷笑道:“我不会白挨这一巴掌,我在你这里受了多少罪,就要双倍还给你妈,程昱川,别以为我说的出做不到!念着程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还没做太绝,你非要一拍两散,我奉陪到底!”
程昱川的手擦过盛微宁耳畔堪堪停下,颤抖着顿在她发丝边,想到肖若萍不久后的凄惨情形,他心如刀割,双眸血红地剜着眼睛异常凌厉的她:“你就这么恨我妈?”
“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几年,你怎么忍心亲眼看着她一口口喝下那杯酒的?你叫她十几年的伯母!程家就算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们姐妹能有今日的安稳靠得又是谁?我爷爷待你也不薄了!盛微宁,你心是什么做的?”
盛微宁清凌凌的瞳孔蔓延寒霜,过往积攒的仇恨都在这一刻化作洪水猛兽吞噬她,她不以为然拍开程昱川的手,讽笑。
“别跟我提起你为老不尊的爷爷,三番两次气不死祸害遗千年,顶着德隆望尊的名头做的全是见不得人的丑事。”
“肖若萍就更别提了,盛悦被她毁容才几岁?你明知她无辜也不肯帮忙说半个字求情,你妈事后连句道歉都不曾有过。自从盛悦被确诊sma,她自己歧视不够还唆使佣人欺负她,逼得我们姐妹不得不分离。”
“至于我,因为我从小就比你优秀,你那个爱面子的妈不晓得想了多少阴毒法子惩罚我,就连我高考都差点被她故意弄坏准考证,三天两头拿盛悦来威胁我少出风头。”
“我在你们程家过的每天度日如年,走到今时今日,靠的不是程家,是我自己忍得起。”
盛微宁掷地有声说完,胸口起伏得尤为厉害,眼底翻涌着红,唇角的笑容锋利又恶毒,直视程昱川的目光寒气逼人。
“我们势单力孤,在高高在上的你们眼中,无非是轻易能踩死的寄生虫,东南西北都得任你们指,可我偏要让你们看看,蝼蚁顺着尸堆往上爬,也能把人踩脚下。”
程昱川被盛微宁盛气凌人的睥睨与嚣张狂傲的语气碾得节节败退,脑子一木,不自觉往后踉跄一步。
程家亏欠盛微宁是事实,盛微宁屡次口出恶言,他也骂不赢。
半晌,程昱川面上涌现使人毛骨悚然的轻挑:“你口口声声憎恨程家,程晏池也是程家人,你怎么不提他?不舍得诋毁他还是做贼心虚故意避开他?”
盛微宁无动于衷,不动声色往购物袋摔破的方向挪。
桔园一层四户住户,9楼只住着她跟另一户,后者不在。
程昱川喝了不少酒,神志本就不清,接二连三的打击也令他相当暴躁抓狂,再听完盛微宁的怒骂,更是火上加油。
他似笑非笑瞅着眼前心狠手辣的女生,心底冒出个想法。
无关感情,只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发泄恨意的途径。
想起自己曾对盛微宁动心,程昱川愈加恼恨。
倒胃口的心机女,全让他碰上了。
“你那天大义凛然不承认你被程晏池睡过,我总不能拖你去医院检查,没关系,我还有其他办法。”
对上程昱川阴狠的打量,盛微宁眯了眯明眸,在他扑来的瞬间眼疾手快拿起摔出罅隙的酱油瓶砸在他脑袋。
程昱川凭借本能躲开,豁口还是不可避免划破额头。
他低咒,忍痛把盛微宁压到地砖,胡乱撕扯她的连衣裙。
盛微宁懒得做无谓的挣扎,没被禁锢的手迅疾攥下程昱川衬衣直接咬住他的耳根,同时伸腿迅猛踢向他裆部。
遽然虚影一闪,惨痛的闷哼过后,程昱川的身躯砰的倒下去。
盛微宁抬眸,程晏池提着把折椅长身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