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真会把弥足珍贵的清净生活给打破。
可心里始终又萌生清晰预感,他们的纠缠才刚开始……
离开教堂临近黄昏,霞光渲染地平线,盛微宁的手机响了。
看清来电,她眸中掠过一抹错愕。
*
抵达日不落酒店,还不到晚上七点。
门一开,应欢扑到盛微宁的身上:“想死我了!”
盛微宁惊喜地打量应欢:“你怎么来了?”
自从盛微宁出国,应欢偶尔会飞利兹,两人上次见面还是春末。
“告诉你好消息,我十一月要搬到伦敦小住半年,以后能经常找你玩。”
“你准备留这儿工作?”
应欢去年拍了电影,唱的歌也斩获金曲奖,这两年行程分外满。
盛微宁拉着应欢的手走到茶几边坐下。
应欢给她倒水,自己絮絮叨叨打开话匣子。
“祁安则两兄弟故态复萌,祁家窝里斗得厉害,索性暂居伦敦躲是非。”
“死瘸子和那谁联手开发伦敦的大能源项目,那谁如今威风八面,就算暂时失去顾家的支持也在Eur市场搅弄风云,肖若萍母子都被他逼出镜海了,赶尽杀绝的手段不一般……”
话音戛然而止,应欢探究地睃眼面色淡然的盛微宁,指头轻点杯壁,欲言又止。
盛微宁保养精美的指甲漫不经心弹着杯壁:“你无需避讳。”
她跟程晏池明面断得干净,其实也并非任何消息都能过滤。
毕竟各自的朋友圈有交际,只是心照不宣地排斥触碰那条泾渭分明的界线而已。
比如,受沈瑶唆使害她的罗兵在那一年的仲夏被千万巨债逼得差点跳海。
再比如,程晏池回伦敦没多久就与顾雅筠又掰了。
“阿宁,你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找男朋友吗?”
应欢仔细观察盛微宁的表情:“我的婚姻不幸福,我希望你能幸福。”
结婚快三年,应欢至今没怀孕过。
哪怕祁奶奶天天耳提面命,祁寒舟仍置若罔闻。
盛微宁淡漠低眸,眼皮浅浅一层,杯子菱形的凸面照出她烟波浩渺的水眸。
“为什么不谈恋爱?”应欢试探着问:“你忘不掉程晏池?”
不等神色莫名的盛微宁搭腔,应欢怒道:“程晏池的风流韵事都沸沸扬扬传到镜海了,他不要你,连顾雅筠也没要,竟然……”
“我是忘不掉他,无关感情。”盛微宁轻缓截断应欢,讳莫如深地凝视着窗下流转彩灯的河面,呓语:“他也不可能准我忘记他。”
*
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推开旋转玻璃门。
程晏池步履沉稳,冷峻的剪影投射在地砖上,当先走向电梯。
“总裁,下个月伦敦举办科协年会,刚收到自荐表,利兹大学的科研组有意同我们合作。”
程晏池脚步未停,清潭般深邃的眸子倏然聚拢一道浅薄幽光,吩咐贺章:“让他们派人把研究成果的的相关资料送来。”
一行人依次迈入轿厢,程晏池抬手,疏淡眉目瞥向腕表。
双门缓缓合并,视野范围逐渐挤压缩小。
他看不到,右手边的电梯门也在此时打开。
——盛微宁皎洁无暇的脸孔暴露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