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语调平平:“您养她们姐妹这么多年,她报答您无可厚非,只是名声以后不好听罢了。”
还有句话管家没说穿。
倘若盛微宁没这样的姿色,程建雄可不会爱心泛滥。
美其名曰故人托孤,然而此故人非彼故人。
程建雄眼神释然闪了闪,重重叹息:“也对,给她点其他补偿,反正程家容不下她了,这孩子心大,不驯服,将来昱川降不住她,是该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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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若萍身边坐满贵太太跟几位大方得体的淑媛,矮沙发这一块区域暗香浮动,雅致怡人的香风扑鼻。
“盛小姐今天真漂亮,我们刚还夸你。”
盛微宁径直走到肖若萍身畔落座:“谢谢。”
肖若萍忍着对盛微宁招蜂引蝶的嫌恶,亲热地拉着她手话家常:“以前我误会了阿宁,不懂得将心比心相处,她从不记恨我,救过我们母子,这么好的姑娘能给我当媳妇,我差点有眼无珠错过。”
盛微宁乖顺地反握住肖若萍噙笑:“伯母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怪我年少气盛不懂事,经常顶撞您,是我该感激您对我的宽容。”
即将关系合法的婆媳二人言不由衷演戏。
不明真相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贺喜她们能冰释前嫌。
盛微宁不日将嫁给程昱川,多的是人逢迎,还没坐满二十分钟,又有佣人因访客席位的问题请教盛微宁。
盛微宁有条不紊地做出安排,外人见了连连赞许。
肖若萍目睹这一幕,胸口蓦然腾起嫉妒。
佣人希望盛微宁亲自去大厅,她面露歉意告辞。
“盛小姐精明能干,程夫人好福气,可以放心享清福。”
肖若萍僵着脸应和几句,对盛微宁的不满更添一重。
她嫁进程家二十多年,婆婆死后,她就是唯一的主母。
俗话说媳妇熬成婆,她却半点不乐意放权。
容妈目光闪烁地偷觑肖若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直至余光倏然瞅到她蹙眉,立时关切道:“怎么了?”
肖若萍捂着闷闷的心口,沉声:“没事。”
盛微宁缓步离开大厅,不动声色在人群里寻找着。
当终于看见那个人,她唇边泛起悠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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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柜的吧台一隅,被变幻的五彩灯光打得光线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