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叫她名字,俊脸弥散淡薄的笑,偏生眸底泛起幽幽冷意。
盛微宁将花亲手折断,用花枝松松固定好头发,朝程晏池抬步走去。
桌面放着打火机,盛微宁拿起来握在手中,白嫩指尖拨动滑轮:“别用这种语气喊我,很容易暴露你欲求不满的狼性。”
一簇幽蓝焰苗蹭地引燃空气,像火莲绽放她手中。
程晏池接了火,眯着眼眸打量她洁白颈窝下起伏的阴影,哑声蛊惑:“不然我找你来盖着棉被纯聊天?你多陪我几晚,我就如你所愿。”
“我不信你,你太假了。”
盛微宁撤手,定睛审视程晏池片刻,玩味地卷起自己垂落的长发:“我在饭桌提醒你等等会有新花样,你是不是又想拍?”
程晏池煞有其事环顾四周,忽然搂住她的腰贴近自己:“你说不好看?”
他低声笑了笑,抽掉烟,薄唇几乎快触到女生娇妍面颊:“挺美的。”
盛微宁勾起眼梢,欲说还休地嗔他:“不公平,你拍了我,我却没拍你。”
程晏池抵着盛微宁耳畔,胸骨震荡出沙哑沉闷的气音,锁住她脖颈的手指像在抚摸绝佳的瓷器:“你听话点,我就给你拍。”
盛微宁淡静衔接程晏池的眼:“哦,我其实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拍过。”
话落,方才缠绵悱恻的氛围立刻变得一触即发。
程晏池浑身慵倦的气息仿佛逐渐聚拢雷雨天的阴霾,嘴角弧度微冷,正色看盛微宁一眼,恍然大悟:“你提醒我陷害恒远走私那事?”
恒远树大根深,短期内挫败它不容易。
他语调挺不以为意的,望着盛微宁的眼神犹如她是不懂事的孩子。
“你确实很有头脑,估计我们大多谈话,你都录音了?”
盛微宁亲昵地环住程晏池腰身,指腹绕着他胸口画圈圈:“我没想拿着威胁你,就算曾经有过这种念头,我也打消了,何必以卵击石。”
“你看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再要挟我,说得过去吗?”
冰凉坚硬的面具棱角戳着程晏池心房的位置,宛若一把利刃随时能利落捅进血肉。
程晏池单手摁灭烟蒂,掐住盛微宁的腰将她放在柜子上,修长身躯迫近她:“哪天拍的?”
盛微宁神色特别无辜:“见缝插针的每个时刻,你心如明镜,聪明人说话就别兜圈子了。”
程晏池冷笑一声,伸手准备去解盛微宁系带:“那你现在还带了东西?”
“没有。”
盛微宁连忙躲开程晏池的搜身,游鱼一般从他身侧滑过:“我来满足你愿望。”
程晏池盯着她,眼中不起丝毫漪澜:“什么愿望?”
盛微宁轻巧地拨了拨面具上的金流苏,倏然近前拉住程晏池朝沙发走,红唇轻启:“特意为你学的,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儿上,就算你不乐意还给我,也不准再用来挟制我。”
程晏池睨着盛微宁,眸子飘忽一瞬,终究没回答她。
他们的关系一旦人尽皆知,梁修凯马上会获悉当年真相,即便他昔日想过毁她,最终仍没那么做。
程晏池的喉结不露痕迹滚了滚。
的确是极美的,如同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妖精。
盛微宁把程晏池推到沙发落座。
程晏池端详她的装扮,大致猜到她的目的:“跳舞?”
盛微宁媚眼如丝站在程晏池面前,幽暗的月雾里,一颦一笑都缠绕他的心。
气氛越发旖旎之际,程晏池的手机进了一个电话。
他侧首瞥向来电,散漫的脸色立时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