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川被质问得烦躁,他松手,抓抓头发,桀骜的俊脸浮现一丝不耐。
他爱她,自然千依百顺。
可那是建立在他们互相坦诚的基础上。
“瑶瑶,我这段日子很多事忙,我们的问题能双方冷静解决吗?”
肖若萍说得对,如今比起风花雪月,提防程晏池才最重要。
沈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眸,颤着嗓音:“你从不会对我发脾气,就因为我假怀孕,所以,你不想要我了对吗?是谁以前哄我丁克也愿意的?”
“你口口声声爱我,我差点被绑架,你在哪儿?你怨我不肯救伯母,你又有没有替我考虑过?我已经道歉也认错了,你还要怎样?”
沈瑶情绪激动,幸亏乐曲尚未结束,不然全场人都能听到她的控诉。
程昱川也来了脾气,但看着沈瑶覆盖水光的眼,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
舞乐已临近尾声。
程晏池跟盛微宁的步子渐渐重叠着停下,准备换回舞伴。
程昱川余光接收到盛微宁茫然的眼神愈加气恼,索性阴沉着脸离开了。
盛微宁和沈瑶顿时陷入尴尬境地。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程昱川这做法不厚道。
沈瑶目光怨恨地剜着盛微宁:“满意了?”
盛微宁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沈瑶的胸腔怒气翻涌,忍不住伸手去推盛微宁。
程晏池不疾不徐截住她的手,深眸敛着凌厉:“沈小姐,自重。”
沈瑶脸色僵硬,她忌惮程晏池的森然气场,也扭头跑出舞池。
不远处的舒曼目睹这一幕,视线逡巡于程晏池跟盛微宁,眸光跳跃。
强烈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包围了她。
*
秋夜凉意浓郁,沁人心脾的花木香浮沉空气。
盛微宁坐祁家后花园的拱桥石阶上。
桥面临水,波光粼粼的湖面倒影着星月,宛若银河熠熠。
寿宴得半夜结束,盛微宁来躲躲清静。
左脚被程昱川的皮鞋踩伤了,她提起裙摆查看,红肿的脚趾赫然入目,分外可怜。
盛微宁倾身去脱高跟鞋,抹胸上镶嵌的钻石硌到胸口,她疼得蹙眉,一疏神,鞋子掉下了石阶。
“倒霉死了。”
她小声抱怨,也不急着去拾鞋,反而觉得脚板落在青石板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