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芹不太放心。
“所以等下还要爸妈你们配合下,还有瑶瑶,到时候我一开口说话,你就哭,不停的那种。”
梁书弗朝着几人眨眨眼。
梁勇几人面面相觑,等下?等下要干嘛?
一刻钟后
小队长陈阿炳家院子里,梁书瑶哭得惊天动地,梁书弗则是摸摸抹眼泪。
“老公公,我知道我刚刚冲动了,不该掀了祭祖的桌子,更不该随手将家里的农药瓶也砸了。可是我奶奶他们实在太过份了。明明喊我们去祭祖,却不许我们磕头,还说我爸不是梁家人。这不是在灭我爸的祖宗吗?”
在河口村,不让子孙磕头拜祖先,是十分严重的事。有老话说这种被灭祖宗的人会一辈子厄运缠身,断子绝孙。
陈阿炳听后脸都虎了下来。
诅咒自己亲儿子,梁传根这做法传出去,他们河口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边梁书弗还在诉说委屈,“我知道因之前分家的事,爷奶一直耿耿于怀。可我爸妈不仅净身出户,还主动承担了大部分的赡养责任,即使现在还没给钱,那也是他们提出要归还欠我妈的嫁妆。
这次祭祖,我爸妈带着我们姐妹,也是想去修复下关系。可没想到,一进门我二姑就不依不饶,我实在忍不住,就和她顶了几句,她就要扇我耳光。瑶瑶一着急就咬了她一口,然后我们就和二姑一家打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二姑和表姐都是厉害的,眼看着我们被欺负,我爸就着急想要拉开她们,却被赶过来的二姑父,不分青红皂白一脚踹在了墙上。”
说到这,孙秀芹还撸起了梁勇的衣服,肩膀上一大块青紫,是刚刚撞到墙上留下的。
“二姑父还说咱村里纵容我们家分出来,不成体统,他要帮着我爷奶教训我们家。”
“岂有此理!”
听到这句话,陈阿炳气得手中的烟杆都差点被折断。
“他一个外姓外村人,有什么资格跑到我们村来指指点点。”
虽然马曙光是社办纺织厂的副厂长,外面人都要卖点面子,可马曙光的话明显就是将他这个小队长的脸面往脚下踩。
陈阿炳怎么说也是老资格,马曙光一个小辈这么下他面子,他当然不能忍。
“老公公,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我奶奶维护二姑他们,更是摔了陶碗,让我们一家跪在碎片上给他们磕头认错。”
“殷贵男这个蠢货,踩着梁家人的脸,去讨好外人,脑子是坏掉了吗?”
陈阿炳的老妻也惊得嘴巴合不拢。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若梁勇一家真跪了,这河口村的人在马家村人面前就要矮了一截。
梁书瑶此刻哭得差点岔气,陈阿炳的媳妇看着实在不忍心,过去拍拍她的背,“哎哟,不哭了,不哭了。”
“婶娘,奶奶他们围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妈妈才刚出院,刚刚又差点晕倒。我好怕……哇哇哇……”
“别怕别怕。”
村长媳妇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又生了五个孙子,家里就没有这么软绵绵的小姑娘。
梁书瑶的小圆脸一皱巴,眼泪不停从黑葡萄一般的眼中滑下来,她这副可怜的小模样看得村长家大儿媳妇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