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布料都泡了赤棉籽,这是要离王府绝后!
温幼清思绪纷飞,忽然凝眸,看问顾离殃。
顾离殃也看着她,薄唇微动:“阿清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
温幼清蹙在一起的眉心动了动,却没出声。
顾离殃叹口气,揽住她:“阿清,你别多想。”
温幼清被顾离殃虚虚环在怀里,闻言眼睫轻颤。
如今事态看似圆满,可只有他们彼此知道,本就薄如蝉翼的感情终究是裂开一道不容忽视的裂纹。
于顾离殃而言,那封和离书始终是根刺扎在他心上。
而对于温幼清来说,更为矛盾。
她既自责自己一意孤行涉险连累顾离殃受伤,又忍不住探究前几日那场人祸到底是因谁而起。
是父亲吗?
可他已然辞官,手中无权,伤残无法再入朝。
除了永成帝对他戒备未消,其他人诸如三皇子和所谓的御鬼宗还不至于对他穷追不舍。
是她自己吗?
可在他人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依附父亲和夫君的弱女子,唯一的价值,也就是用来钳制顾离殃和父亲罢了。
所以,还是因为顾离殃吧?
三皇子布局,永成帝借力打力,二皇子和顾少宸其余人等推波助澜。
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场朝堂和江湖都搅弄进去的局。
可是为何呢?
因为顾离殃屡次替太傅府从中斡旋,露出了端倪?
还是旁的她不知道的原因?
弯弯绕绕,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可到底,是她把他从云端拖拽进了泥潭。
两辈子都是如此。
手上被顾离殃轻轻捏一下,温幼清回神,眸底透出几分怅惘哀痛。
顾离殃眸光一顿,被她这个眼神刺得犹如万箭穿心。
喉咙发紧,他将人抱进怀里。
还没开口,就听温幼清道:“顾离殃,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