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隐顾不得多问,忙抱了宁小茶上马车,然后抓了肖刻上来:“快,速速带路!”
他拉着缰绳,似有亲自当马车夫的意思。
肖刻哪里敢让他当马车夫呢?
“主子,我来,我来。”
肖刻抢过马缰绳,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斟酌着语言:“主子,你们……做好准备,小主子……受了伤。”
“受伤?什么伤?怎么受了伤?严重吗?”
宁小茶听到了,立刻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面色很严肃:竟然真的在医馆里寻到了人。那她那个噩梦?母子间的心灵感应?还是上天得暗示?
肖刻回头看了眼宁小茶,虽有不忍心,还是回了:“嗯。小主子受了伤……是烧伤……情况有点不妙。栗大人说,最好叫段玉璋过来。”
“小茶!”
祁隐惊叫一声,快速钻进了车里,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她。
宁小茶倚靠在他怀里,眼泪落下来:“烧伤?情况不妙?阿隐,怎么办?”
祁隐也很焦心,但强作冷静:“我在。没事的。小茶,你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他派人带段玉璋去城南李氏医馆。
因为他们在城北,距离远了些,几乎跟段玉璋同时到了医馆。
当宁小茶下了马车,看到段玉璋也从后面的马车下来,立刻就冲了过去,抓着他的衣襟,含泪怒吼:“段玉璋!我的孩子受伤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段玉璋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了那孩子的情况,心情是很沉痛的,面对宁小茶的怨恨,满眼愧色与后悔:“我会负责。宁小茶,我会负责。”
宁小茶听得嗤笑:“你怎么负责?竭力为他治疗?但你治好他的身体,就能弥补他受到的精神伤害吗?段玉璋,你对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下手,你畜生不如,我恨死你了!”
她真的很恨段玉璋,前所未有的恨他,但见到孩子后,这种恨便转化成了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她的孩子啊!
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剧烈的悲痛如洪水一般淹没了她,甚至唤醒了她的记忆。
而这记忆让她的痛苦加倍再加倍——那是她曾经渴求了很久很久,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