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讲讲咋想的,县里就这点儿人马,你们是要往完了得罪啊?
程远和黑娃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远儿不认识也就算了,你这黑蛋白在城东混了。
郝爱国说。
没事郝哥,不知道我俩是谁,糊涂架。
黑娃又露出那副憨厚笑容。
留神点儿吧,最近少在外边晃悠。
高飞那人,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你俩打了他的人,不可能当无事发生。
郝爱国叮嘱了一番,又说起半路碰上个小瘪三骂他的事。
程远不明就里,黑娃却眼前一亮。
光头?脸上有道疤?
郝爱国一时回忆不起,问旁边撕嘴的小贼是不是,小贼点头,描述了一下样貌。
咋的,你朋友?这他妈大水冲了龙王庙。
也不能赖我,小年轻嘴里没轻没重的。
郝爱国说。
朋友个叽巴,哈哈哈,郝哥牛逼,那傻吊就是小坝头,跟咱约架那伙儿的。
黑娃乐坏了,端起酒杯说啥也要给郝爱国敬三个。
日,这么巧。
郝爱国松了口气,还寻思给黑娃朋友收拾了,怪不好意思。
哈哈哈,这就是天意。那个兰花花让远儿捅进医院,小坝头又被你撕了嘴。
就他妈剩个小辫儿和刘忆苦,拿啥跟咱斗啊,哈哈哈,活叽巴该。
黑娃嗓门洪亮,笑声引得邻里狗叫不停。
啥事这么高兴,捡着老婆了?
苏超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苏越四喜小山还有四五个小年轻也一道儿回来了。
今晚的战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是纯粹玩儿累了。
来迟走慢,先罚酒,罚酒。
黑娃心情大好,挨顿揍的气也顺了,迫不及待把今晚发生的插曲,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
结果就是两人小酌变成了一群人的大酒。
直喝到夜半三更,东倒西歪。
……
蒋志红一夜没睡。
盯着屋顶,辗转反侧。
闭上眼,耳朵里全是男人的哭喊求饶声。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已也是混江湖的,虽然混的猪头狗脸,但起码也进过号子,见过世面。
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又开始感到害怕。
就像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一夜,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已的将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