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在一间国营饭店摆了酒席。
郑红旗穿回来的麻布衣服都被扔了,换了身崭新的中山装、毛料西裤、三节头皮鞋。
剃光头发,头皮刮得发青,满脸胡也刮了。
郑红旗国字脸,没脖子,多年劳改,身材壮硕,换洗一新,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这才是俺红旗大哥。
韩少林给他敬酒。
郑红旗回来的路上,心中是忐忑的。
七年,太久了。
狱友都说,他已经被江湖淘汰,回去安分守已的做人。
他心有不甘,但也在试着接受现实。
可韩少林的作为让他又燃起希望。
看来自已还没有被遗忘。
酒过三巡,被荒凉大西北压抑已久的野性开始死灰复燃。
靠他妈。少林,哥哥不骗你,今天这顿吃完,哥哥估计要天天拉稀。
油水太重了,肠胃受不了。
哥哥喝了七年稀饭,做梦都想吃肥肉,大块肥肉。
可刚才那口肥肉,吃得我恶心。
兄弟们都哈哈大笑,只有韩少林鼻子酸了。
大哥,你受苦了。
不过现在好了,苦尽甘来。
郑红旗抹了把脸,掏出那封刑满释放通知单,一把揉成粉碎。
靠他妈,老子回来了。
菜过五味,该趴的都趴了。
韩少林带郑红旗回到筒子楼。
楼下,韩少林跟他告别。
哥,上去吧,喜琴在等你。
韩少林指着一扇窗。
郑红旗有点迈不动步子。
她真等了我七年?
当然。弟弟你还信不过。
韩少林说。
好兄弟。
郑红旗说。
好女人。
郑红旗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