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是打算先找被姜妍扎了的小子谈谈,谈不拢再做打算。
没曾想人家撵上门欺负了。
没理也得挣三分,毕竟姜妍他爹把人钱拿走了。
程远胳膊一抖,军刺在手。
你儿子呢,那个强奸犯躲哪里了。
程远一开口,对面人群安静了一瞬。
你他妈说谁强奸犯。
李老洼火冒三丈。
你们儿啊,强奸未遂,我们都知道了。
不行咱们报案,让公安来说理。
你儿是强奸犯,你这当老子的我看也差不多。
这半夜三更,你不在家睡觉,跑来人家孤儿寡母家,你想作甚了?
一把年纪,臭不要脸。
你们婆姨也不管?
是不是你在外边当强奸犯,你们婆姨在屋里头偷汉子?
程远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屎盆子一个接一个。
跟无赖讲道理没用,你得比他更无赖。
刘忆苦兰花花小山三个人面面相觑,脸色红一阵青一阵。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寡言少语的程远,居然这么会抓庄户人的痛脚。
那个时候,民风彪悍的地方多,打架闹事,几个村子干仗械斗,时有发生。
但人们普遍对流氓强奸犯这种字眼敏感的不行。
李老洼一家横行乡里不假,主要靠耍浑,二杆子。
你骂他们仗势欺人,他们不痛不痒,还乐在其中。
可要一盆子扣他们一家强奸犯、耍流氓、烂破鞋,那就不成了。
村里就这些人家,闲言碎语,抬不起头。
这和当时人们的普遍观念脱不了关系。
哪怕是监狱这种罪恶土壤,杀人犯往往被犯人崇敬,强奸犯就另当别论,犯人也鄙夷厌恶。
看到李老洼气急败坏的样子,以及人群里逐渐出现的议论声,程远心里有底气了。
操,他在村里的时候,没少端着板凳听泼妇骂街。
场面话他不善言辞,但这种下三路,他可是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