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瑾转头,硬着头皮想要对秦音道歉,权当是哄小五去看病的“谎言”。
可他转头看去。
那里早已没了秦音的身影。
她走了,不在乎小五危在旦夕,不在乎他失控的谩骂。
因为,她根本不在意。
秦音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又怎么会为他们留下哪怕多一秒钟呢?
君司瑾复杂的神色刹那黯淡无光,被他抱着的君司钰也面如死灰。
他们,终于成了那个被小音抛下的人了吗?
他们,终于也尝到了被亲人毫不在意的滋味。
原来,那么苦,连心口都狠狠抽疼。
君司瑾还在发愣。
君司钰的手臂蓦然失力地垂落下去,腹腔大片大片的鲜血不仅染红了君司瑾的衣服和手,更是将他的眼底染得血红。
——
京市机场。
秦音疲惫地闭上眼缓解着一整天手术带来的脑力透支。
昨天她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秦谟早早就被她吩咐的人给带到了这架私人飞机内,他依旧浑身苍白没有一丝生气地躺在那里,秦音刚给他注射了她最终的研究成果。
神经元红酵母,是她最后的希望。
“哥哥,小音好累。”
“你什么时候醒来,你说过要让我永远做你最宠的小公主呢?”
“哥哥,这四年,音音很想你。”
秦音疲惫地扑在秦谟的病床边,刚注射完神经元红酵母的男人,肤色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满身沉郁的死气。
秦音守着守着,眼皮终究疲惫地垂下。
脑海中一闪而过君司钰腹部流血的画面。
哥哥,小音真残忍啊。
哥哥,小音是不是很坏,心肠太硬了?
清冷脆弱的少女渐渐沉眸睡去。
许久许久。
秦音趴在病床边,纤细的胳膊旁,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动了动。
几分钟后,那只手温柔又小心翼翼地覆上秦音的发顶,轻轻一抚。
少女睫毛微颤,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眼角一滴温热的泪珠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而下。
泪珠无意识地映入刚苏醒的冷戾如寒玉一般的男人眼底。
好似一圈圈在他心口灼烧出一个窟窿。
不过一瞬。
刚苏醒脸色苍白还未恢复血色的孱弱男人,指节缓缓捏紧:
是谁,趁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