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连你都不信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你砸死我好了。”
君司瑾刚才也是太冲动,见她都伤成这样了还无悔改之心,并且还在诡辩。
没忍住才用玉盒砸了君棠月。
此刻回过神来虽然不后悔,但也知道太有失风度了。
便垂眸不语。
病房里闹成这样,场面跌入最低谷。
门外却突然传来轮椅声。
是深居简出,向来从不过问家事的君司礼。
病房门被人推开,君司礼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姿态懒散轻颓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君司礼坐在轮椅上,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眉目温润柔和,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荡,整个人看上去恬淡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他指间随手拨动着一串白玉佛珠。
一时间好似误入这闹剧的谪仙人。
要不是他腿疾不愈,定然更是天人之姿。
他的出现,震慑了病房内所有人。
最先开口的是君父,他狼狈地挣脱君司瑾的桎梏,怒极攻心道:
“阿礼,你四弟疯了!”
“这君家真是越来越没有正常人了。”
君司瑾瞳孔一缩,对二哥君司礼,他从来是敬重的,在整个君家,君司礼是看起来最人畜无害,也是最高深莫测的。
他退后几步,表情有些僵硬。
恭恭敬敬叫道:“二……二哥,您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君司礼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随即将温和的目光落在君棠月伤痕累累的脸上,朝她招招手:“棠棠,过来。”
君棠月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跳下床,扑到了君司礼腿边:“二哥,棠棠真的没有针对姐姐。”
“我不想再进拘留所了,里面又黑又冷,还有女犯人对我虎视眈眈,棠棠害怕……”
君司礼沉眸,修长的指落在君棠月的发顶,垂眸看她满脸斑驳伤疤的脸,语气温柔又缠上几分慰问:
“啧,我家棠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成小花猫了。”
“……”君棠月有些怵君司礼,有的人看起来温柔,实则手段极其残忍狠厉。
笑面虎一枚。
但,只要疼她,她又怕什么呢?
于是她乖巧抬眸,表情更委屈无助了:“二哥,你能帮棠棠吗?”
君司瑾听不下去,打断道:“二哥,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君棠月骨子里都坏透了,就该进拘留所长长教训!”
君司礼没理会弟弟的叫嚣,只是抚摸君棠月发顶的手,又落在君棠月后脖子处。
男人语气依旧温和:“棠棠啊,最近在拘留所和医院两头住。”
“所以忘了来给二哥按摩舒筋?”
“再不来,是要二哥……再也站不起来吗?”
这话,温柔刀一般。
让君棠月后脖子一凉。
但随即,她也重新找到了救命稻草。
“二哥,棠棠也想专心为你按摩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