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扎进顾经年体内,他浑不在乎,手中刀劈下,直取刘衡。
蒲伯一回头,眼看有人扑来,下意识抬手一扇。
然而,顾经年离刘衡实在是太近了,狂风袭卷,吹走顾经年的同时,刘衡那白袍翩然的身躯也被吹飞出去。
“都别动!”
顾经年蓄意埋伏,一出手就扯住刘衡,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意外的是,刘衡并没有反抗,反而摊开双手以示没有武器,平静而温和地道:“你不要冲动,你想要什么,我都有。”
听起来,他五十多岁年纪,声音低沉厚重,让人一听便起好感。
顾经年往他脸上看了一眼,意外地发现他竟是带了一张面具,也许是他半年前诈死脱身,故而如此。
那边,琴儿见顾经年伸手要摘下刘衡的面具,两只手已偷偷放到身后。
“别动!”
“好了,都别动。”刘衡笑道:“你是顾北溟的儿子,自己人。”
“是吗?”
刘衡道:“你出生没多久,我就抱过你。”
顾经年虽早有预料,此时才终于确定顾北溟与刘衡正是同谋。
“那你知我娘是谁?”
“说来话长。”刘衡温言道,“你且让人老夫取了虺心,你我再叙旧,如何?你是故人之子,老夫并无害你之心,否则昨夜便动手了。”
顾经年闻言,心中反起了一丝杀意。
他想找到母族,问顾北溟也罢,查阅典籍也罢,总归是有别的办法,可若是刘衡被捉,供出顾北溟来,反而麻烦。
“你先说,我再放你。”
“也好。”刘衡叹道,“你可知当年瑞国为何出兵南越?”
顾经年正要开口,迎面便是一阵狂风带着药粉袭来,他顿觉一阵迷糊。
但蒲伯也低估了他的狠劲,他手中刀一划,当即便划向刘衡的喉咙,琴儿吓得连忙掷出一柄飞镖,击在顾经年手上。
匕首划破刘衡的面具,在他脸上划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蒲伯又是一挥手,这次却是把琴儿吹到了前方,琴儿一手捞回刘衡,一手去抢刀,一手拔出匕首刺向顾经年,最后一只手又射出飞镖来。
但她却忘了,顾经年根本不怕受伤。不退,反而抢上,硬挨了两下重创,刀狠狠刺下。
“噗。”
奭人少女的一条手臂竟是被他砍了下来,不由痛叫一声。
空中的羽人不由大怒,径直俯冲而下,手中扬起一柄长剑,要将顾经年的头砍下来。
顾经年抬头看去,凝神准备应对这一击。
他看到,六头虺已经重新开始挣扎。那他只要再坚持不死,就有击败这些人的可能。
两人对视着,羽人一剑斩下。
剑风袭来的同时,蒲伯也扇动火焰,袭卷向顾经年。
“呼——”
却有一人挡在了顾经年面前,手持刃角,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剑。
烈火袭卷而过。
顾经年愣住了,他看着面前那魁梧的身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还会为自己挡一次攻击。
虽然对方曾经说过那样一句话——
“记住,任何时候都跟在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