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很小,虺蛭无法展开那蛇一样的身躯。
裴念、尤圭则死死捉着手里的虺蛭脑袋,将刃角一点点推向御前大汉,终于,刃角刺进了那大汉的喉咙。
虺蛭愤怒,发出可怕的嘶吼,一甩,将尤圭甩了出去。
裴念也被撞到笼子上,却还拼了命地没松开手。
这次,一向只想混日子的尤圭没有让她失望,马上又扑了上来。
有血落在他们头上。
那是黄虎的血,他被顶在笼顶,小腹已经被撑裂,目眦尽裂。
虺蛭正在吸吮他的血,随着血流,身形与力气也在增大。
裴念、尤圭大恸,终于奋起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刃角再次刺进那御前大汉的脖子。
一下,两下……那一片狼藉的脖颈终于被裴念一肘打断。
黄虎也摔在地上,身上的虺蛭还在扭动,直到渐渐归于平静留下一地的可怕景象。
“啪、啪、啪。”
刘子延不紧不慢地鼓了掌,道:“不愧是开平司,竟能徒手杀死虺蛭,连我也是第一次见,真猛士也!”
他虽然是夸赞,眼中的讥诮之意却更浓了,退了几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黄虎!”
尤圭扑上黄虎身边,伸手想去合上他的眼,却见他双目圆睁,正在看着自己,不由悲从中来。
裴念默然了一会,道:“我们得把他的头砍下来。”
尤圭不动,道:“有什么用?”
裴念偏不放弃,她已恢复了部分力气,再次抬起虺蛭的脑袋,把刃角对准黄虎的脖子。
一团迷烟从上方喷下,再次将他们迷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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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烟喷下,站在迷烟中的是一个极魁梧的大汉,以及与他融为一体的巨大虺蛭,身躯如树干般粗壮,足有四个头。
它刺穿了殿内所有人的躯体,却不再吮血噬肉,因它寄身的凡人之躯已快无法承载了。
终于,它在迷烟中俯下身,沉睡了下来。
待迷烟散去,殿门被推开。
天已大亮,阳光照耀下,几个银甲守卫进来,将怪物重新关回笼子。
“你留下收拾,这些都没好料,砍了。”
“是。”
最后被留下的银甲守卫关上笼门,拿出铁链上锁,接着,拔出刀来,砍下一个个人头。
他没有去检查是否有活口,这里从来不可能有活口。
忽然,他身后有人坐起,手中匕首寒芒一闪,割破了这银甲守卫的喉咙。
顾经年捧着银甲守卫的脑袋,又补了一刀,缓缓放下尸体。
将那一身银甲剥了下来,穿上,倒颇为合身,顾经年遂将那一串钥匙拿了,拾起地上的刀,打开笼子,一刀斩下,将那四头虺寄身的大汉头颅砍下来。
泄了愤,他没管地上那些可能异变的尸体,出了殿门,转头看去,连着四五座都是类似的大殿,他便一座座地找过去,去找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