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晏之乘胜追击,“三十而立,不晚不晚,为家里添丁,喜事一桩嘛,我听说小婶还帮着小叔打理某些家族业务,实在厉害,不过再要一个,多少会影响一些。”
“小婶不在意的对吧?”
用魔法打败魔法,极近阴阳怪气之能事,果然气得对面人控制不住的沉下脸色,不再跟她正面对刚,反而去向傅屿深告状。
“屿深,你看晏之她……”
傅屿深淡淡地笑,坐在一边静观虎斗,也不过多表态,被点到名字,这才懒散地掀掀眼皮,沉懒说一句。
“都还年轻,不急。”
傅家表妹在这时出来添油加醋。
“表哥天天这么忙,跟表嫂几个月见不到一次面,连床都没上过,怎么会有孩子呢?”
盛晏之敛下眉眼。
盯着自己高脚杯中循环攀爬的酒液,指腹碰在玻璃壁上,往下捻住细凉透明的腿,下意识摇晃。
晃到快要洒出来。
一张长桌坐着许多人,有些姓傅,有些不姓傅,林林总总终归是一个家族的人,各自熟悉,却又各怀心思。
大姑第一个站出来驳斥,“盈盈!你才多大,一个小孩子在这里瞎说什么?”
今日的杜盈明显不服管,一双眼睛只放在傅屿深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我不小了,我今年已经18岁,我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就是要说,表哥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如果今天嫁给表哥的不是她而是洛苏姐,说不定孩子都一岁多了。”
“洛苏姐才是真正在盛家长大的大小姐不是吗?论礼数,论讨巧,论性格,哪里不比她好?”
句句机锋,每个字都围着盛家原本的大小姐盛洛苏。
盛晏之难得没有立刻发火。
她眼眸极淡,有些晦暗的东西钻入眼底,翻涌搅和,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高中时代,所有人都竭尽所能的站在大小姐身边,成堆成聚,轰鸣过路。
而那时,她们也像今日之杜盈,喧躁着拿她跟大小姐做对比。
杜盈声音忽远忽近,唯有最后一句像被扩音器放大,寻寻绕绕地往她耳道中钻,清晰可闻。
“我今天,可是看到我们表嫂又光荣上热搜呢……”
啪。
餐桌上,坐在主位的老爷子摔了碗筷。
筷子磕碰在硬朗的大理石餐桌上,闷得鼓胀,但声音却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连朝着盛晏之发难的傅家表妹也悻悻地闭嘴,一声不敢多说。
“像什么样子!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老头子年纪大了,气性也大,说话慢顿有力,点起来杜盈,“盈盈你来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杜盈不情不愿的哼咛,“今天是姥姥的生日。”
“大点声。”
“今天是——姥姥的生日!”
严格管束一套砸下去,一桌人鸦雀无声,只听到老头子一个人沉着声音,“从今往后,我傅家孙媳妇只有进门的晏之一人,那些未进门的,我以后也不希望从家宴中听到她的名字。”
这样说,又转向杜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