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看着那符纸纠结了半晌才冷声道:“本王妃最近手头有点紧,就暂时不用了。等需要的时候,自会派人去求取,希望虞郎中能帮本王妃留着。”虞知意笑着看她一眼,应道:“好。”她之前听姚氏提起过,这位平王妃的娘家可是元威大将军,一品武将,每年光是赏次就多不胜数。而平王妃出嫁的时候,陪嫁的现银就有几十万两。她怎么会没钱呢。但虞知意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欣慰。这世间被困在情情爱爱里的女子太多了,却鲜少能够得到圆满。在她看来,还是保护好自己、好好爱护自己更有意义。办完事情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虞知意回到了意鸾慈善。她前脚到了店里,吴管事后脚就来了,禀告道:“东家,连永超的伤情已经稳住了,事情我也问出来了。”连永超等人这次要去的是一户姓姜的人家。姜家如今只剩下了一对孤儿寡母,那寡母姓李,是个聋哑人,平日里无以为生,只能靠着去菜场挑拣被人丢弃的烂菜叶子为生。夏天的时候还好说,到了冬天,街上没有卖菜的,她便只能靠着夏天晒好的菜干过活。李氏的孩子叫姜小花,如今已经三岁了,却是始终都不会开口说话。街坊四邻都说,姜小花是被李氏遗传了哑病,从生下来开始就是哑巴。先前调查组首轮排查的时候就发现了李氏母女的问题,不过那时还是夏天,相比起其他更需要帮助的人,这母女两个的事情还可以往后靠一靠,就暂时搁置了。直到手头的其他工作都快忙完了,他们想起来还有这样一对母女。想到母女两个平日里只能捡剩菜吃,如今天气已经冷了,如果再不管的话,他们可能挨不过这个冬天,吴管事就派了人过去,想要办妥帮助她们的事情。其实连永超他们不是第一次去了,今天是第三次。前两次去的时候都扑了个空,那李氏似乎是带着孩子到街上乞讨去了。今天再去,还没走到李氏家中,就被人给胖揍了一顿。吴管事道:“东家,我已经报官了,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贼人就能够被擒获。连永超这次是工伤,补偿方案我也和他商量好了,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那李氏母女的事情……”那些打人的家伙来的怪异,说是无规律作案显然太过牵强。毕竟他们也不劫财也不为命的,单单就照着三个人打,这目的性未免也太强了些。吴管事担忧道:“李氏虽是又聋又哑,但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我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有背景的人看上了她?”除了这种可能外,他也想不到别的解释。毕竟那姜家一穷二白的。虞知意道:“等会儿我亲自走一趟。”便是李氏真的带女儿出去要饭了,这么晚了也应该回去了。如今天气渐渐冷了,盛京冬天的室外,是可以冻死人的。“属下去找两个人。”虞知意本想说不用,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能够说服李氏接受帮助,可能要把人给接过来,到时候难免要收拾东西,就同意了下来。很快,虞知意就来到了李氏母女所住的地方附近。那是一间小破瓦房,一眼看去竟是比这破烂的北郊街的其它房舍更破烂,不需要特意寻找就能够认出它的独特之处。而令这间房舍看起来格格不入的除了它的破烂程度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来自于守在它前面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李大石上午的时候经历了被揍的事情,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两个壮汉正是白天动手的人,慌忙对虞知意道:“东家,是那些打手!他们又来了!”他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紧张等会儿会不会起冲突,担心那李氏母女。虞知意蹙眉看了一眼:“李大石,你去京兆府报案。”李大石眼睛一亮。虽然这些人凶神恶煞,但是也得守京中的规矩。有京兆府的保护,应该就不会出问题了吧。“那东家等等我,等到京兆府的人来了咱们再过去。”虞知意朝着破败的屋子看了一眼,恐怕等京兆府来了再进去的话,黄花菜都要凉了。她没有回答,李大石就当她是答应了。李大石刚走,虞知意就径直朝着前方的砖瓦房走去。一旁的田孟达都惊呆了:“东……东家?不是等京兆府的人来了再进去吗?”虞知意头也不回道:“你若害怕,可以在此等候。”田孟达没有见过虞知意出手,只是隐约i听说过自家东家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可他想不明白,一个女人而已,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这会儿看着虞知意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十分纠结。跟去吧,那他今日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可不去吧……咬了咬牙,他也跟了上去:“东家,等等我!我保护你!”虞知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破烂的瓦房内。身着绸缎的中年男人将瘦弱的女人压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嘿嘿怪笑着“小娘皮,爷能看上你,不嫌你穷不嫌你脏是你的福气,你别怪脸不要脸。”“只要你乖乖跟了我,保准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的女儿也能锦衣玉食,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不比你天天窝在这破烂一样的屋子里强?”女人说不出话,甚至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但她知道男人不怀好意。她拼命抗拒着,想要把男人推开。可她的力气太小了。她死死咬着牙齿,因为太过用力,嘴唇甚至被她咬出了血痕。即便将全身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她也不是男人的对手,只能绝望地摇头。不要……不要……女儿还在这里,不能让她看到这么肮脏的画面……是不是只要她死了,这个罪恶的男人就会停止侵犯?女儿就不会被这种画面脏了眼睛?就在李氏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门口突然传出了一道空灵的女声:“打扰一下。”李氏听不到声音,却能感觉到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冷风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