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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德他爹,你抓着鱼没,儿子昨儿可说要吃了!”王桂兰看到自己那没用的丈夫就一肚子气,但怎么说也是男人,在外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
赵贵在河边叉了一个时辰,河中鱼滑溜溜的,全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游了过去,半条都没抓着。
他被喊得着急,脚边好像有条大鱼,他拿起叉子就要刺下,却感觉这体型不对劲。
再仔细一看,老天!这是个人!
“喜德他娘,我好像抓到……人了!”
“磨磨唧唧的,哪点像个男人,让你抓个鱼跟要了老命似的。”王桂兰站得远没听清,怕河边的水打湿鞋子,脱下来才肯向前走两步。“你刚说怎么了?”
赵贵胆子小,不敢向水里看,从河里爬了上来,指着刚才那个方向,“有死人!”
……
冯安安是在一堆柴草上醒过来的,她本闻声向河边游去,却被一艘船撞到脑袋,耳中的怪声应时响起,她彻底失去了辨认方向的能力。
她的眼眶上光秃秃的,没了布条的遮掩稍显奇怪。
“有人在吗?”
她看不到现在究竟是处于何种状况,耳旁隐约有鸡鸭的叫声,柴草下是踏实了的土,大致可以判断这在一处农户的屋子里。
没人回应,她撑着地站起来,一阵眩晕,待她扶着身边的墙站了许久才消失。
她摸索着向前走去,右脚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伸手一摸是木头的质感,不是桌子便是凳子,只得绕着边缘走。
要尽快去找桃花李英他们,自己平白无故消失这么久,可能都被当作死人了。
咕噜!
一阵声响从她的腹中传出,传达着要进食的信号。
她好像闻到了一阵鱼香,不知是不是幻觉,那味道引诱着她向左前方走去,难耐心中渴望。
“你带回来的人醒了!看!”王桂兰张大了嘴巴,她还以为这人活不过来了。
带人回来,她是极不情愿的,自己那丈夫以为是个死人叫她过去,她凑上手一摸这人还活着。赵贵虽胆小,但平日里是个老好人,一听还有气,说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硬要把人带回来,她气得骂了几句还是拗不过这个死脑筋。
家里再多一张吃饭的嘴,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赵贵盛了碗鱼汤,想给冯安安端去,却被媳妇的眼神一瞪停了手。
这鱼是从同村的人手里买来的,王桂兰本就不想掏这个钱才去抓鱼,却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耽误工夫,硬是出去了五文钱,简直像割了她身上的肉一样。
她对这个人可没有好气,直接将鱼汤往锅里倒了半碗,又掺了半碗的水,放到桌边,“要喝就自己来取。”
冯安安摸索着过去,大致感到了热气扑面,颤颤巍巍地端起碗,一口喝了个劲,全然不顾那汤有多烫。
她实在是太饿了!
“多谢大姐。”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但从声音看,对方大概在三四十岁内。
王桂兰还是难受,自己为什么要给一个陌生人半碗汤,就应该再多倒点,简直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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