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坐过来。”任砚勾手,“坐那么远,我听不清。”
沈稚抬头瞧了闻少庭一眼,他毫无反应,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当下这场景与他毫无关系。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坐在了闻少庭的右侧。
这话题才终于继续进行下去。
原来闻少庭过来,也是为了跟任砚调解场地的使用权。
“这倒是为难我了。”
任砚露出一副苦恼的神情,“我高价租这块场地,本来是为了请一位海外钢琴家友情演出,现在可倒好,难以求全了。”
闻少庭听出他话里的拒绝之意,立刻微笑道:“事急从权,任总的朋友远道而来,自然是您的朋友优先。”
他这趟过来,和任砚拉近关系为主,调解场地为辅。
任砚见他识趣,忍不住笑了,“少庭年纪轻轻,为人处世却很周到。”
他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到:“难怪周总心甘情愿的投资你,是有点本事。”
这话一出,闻少庭脸色稍有难看。
不知内情的沈稚听不出来,他自己还听不出来吗?
分明是明里暗里的嘲讽他做周澜的小白脸,靠着富婆包养才有如今的成就。
“任总谬赞了。”他扯了扯唇角,明知对方在嘲讽他,却还得陪着笑容上去,“您若有兴趣,可以上我工作室瞧瞧。”
“那倒是不必。”任砚耸耸肩,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沈稚的肩上,“今天我有贵客。”
沈稚没身份没地位的,能算任砚的什么贵客?
闻少庭敏锐的一抬眸,就看到任砚的手落在沈稚的肩头,指腹轻一下重一下的揉捏着。
沈稚的脸色已经几乎发白,那肩上落下来的重量,犹如跗骨之蛆,让她难以忍受。
闻少庭见状,呼吸一紧,心里更是说不上来的烦躁。
但他不敢在任砚面前表现,快速地将视线移开。
比起那一丝占有欲,他更敬畏任砚的地位和权势。
任砚收回手,又开始仔细端详沈稚的五官,“沈小姐很漂亮,比这茶楼的顶级舞女都要多几分姿色。”
“少庭觉得呢?”他状似随意地问。
闻少庭一愣,跟着笑着说:“任总身边的人儿,从来都是一等一的漂亮。”
他懂得如何捧这群老板高兴。
任砚果然笑了,“漂亮又如何,跟我待在一起还是折煞了。”
闻少庭立刻回答:“任总一表人才,和沈小姐很登对般配。”
听到这话,沈稚的心更是冷到骨子里。
她没指望闻少庭能在任砚的地盘跟他打起来,但亲耳听到他说自己和别人般配,她还是从心底翻涌出一阵恶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