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这些年没人跟你说话,不会正常发言。”
“这些年跟我说话说的最多的是系统,的确不是人。”
“说得好像你是似的。”
木白不听这种话,只安慰道,“放心吧,他只会赞美自己伟大的母亲给他绑了一个老婆,他连用我阻挡黑雾的叶子给舍赫变爱心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那是有点过分。”
这和搬亲爹的棺材板当床头柜有什么区别。
这话被舍赫传达给刚醒的时尽折,他扯过被子盖脸上,隔着被子闷闷的说,“这件事要经典咏流传了,此后可能要伴随我的一生。”
“是不是头一次觉得人生这么长?”
“你是这件事的女主人公,你没感觉吗?”
“他们嘲笑的又不是我。”
时尽折在被子里翻个身,“所以我在这个家是最底层。”
“认命吧。”舍赫去扯他的被子,“你该起了,你昨天还很想见他们,怎么今天这么磨蹭。”
“因为丢人。”
“快起。”
“亲我一下。”
“少说梦话。”舍赫拉下那角被子,迎着阳光,发现时尽折的瞳孔颜色好像变浅了
“你眼睛变颜色了。”她凑近观察,发现变浅的程度还不是特别明显,“和技能分离有关系吗?”
“可能。”时尽折压下她后颈,借势亲一下才松手。
“可以起了?”
“起。”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时尽折收拾好,和舍赫往山谷去。
白为霜已经拿回自己的身体,正在地上走动习惯原来的身体。
听见踩草的声音,她迫不及待的回过头。
真正见面时再多的心里建设都会失效,所有巧言善思都在怔愣中被初始化,想说的话就在嘴边,可她张了张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只觉得喉头发紧。
“妈妈。”
白为霜的眼泪几乎立刻滚出眼眶,时尽折叫出妈妈两个字时,她对这个词竟然感到如此陌生。
明明是自己的孩子,他前半生的成长她没参与过半分。
甚至时尽折的名字就在嘴边,她还生出一种当面叫他名字会很怪异的割裂感。
奇怪的认亲气氛直到舍赫开口才终于被打破。
她平平淡淡的冲白为霜叫了一声,“姐姐。”
时尽折扭头瞅她,疑惑上脸:你叫她姐姐?那我怎么办?
舍赫看过来:难不成我还要叫白为霜妈?
“那咱俩以后各论各的?”他直接问出声。
“你想跟着我叫姐姐也行。”
“……”
“总不能她叫我姐姐。”舍赫有话直说,“真按年龄算,你叫我祖宗都不违和。”
“不合适吧,还不如我叫你姐姐呢。”
“你叫她姐姐?那我呢?”
白为霜的难过三秒被打破,看眼对辈分毫不在意的木白,又看一眼舍赫,眼睛一闭,“各论各的吧,爱叫什么叫什么,你管亲爹叫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