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它要对舍赫做的事,他甚至怀疑系统是不是也被格式化过。
最后一次和那个总吃瘪的小系统有联系是在进入惊悚恋人之前,舍赫说过进入副本前的异样,系统的话被打断,惊慌的留下一个别字。
它也有过情绪,也会被气的无语,还总是对他和舍赫看人下碟,可它也会适当的给予帮助,给他们开点不影响大局的后门。
然而它的人情味儿消失了,一点都不剩。
时尽折试想过多种可能性,想来想去,觉得是监视舍赫的系统被换掉了。
游戏掌控的世界和玩家太多太多,系统不可能一一控制在手里,老板也得学会下放权利,应该是有很多分系统各司其职。
或许是之前的系统总是不按规章办事,也可能是舍赫到了该回来的时候,反正它被收了回去,改由最上头的这个亲自来。
一只腐烂的鸟在行走中从污泥下方被翻出来,时尽折看一眼,绕过死鸟,结果一脚踩空,身体猛地下坠。
污泥从大腿高一下漫过胸口,又湿又冷的泥巴挤压胸腔,他费劲的粗喘几口气,反身去拉露在外头的荆藤。
双手被刺满伤口,这条他拿来固定身体的荆藤吸食了不少血液,倒刺丛生,握住再松开,来回几次后,他手上的肉已经不能令人直视。
好不容易将自己扽出踩空的地方,时尽折弓着腰抽气,缓解腰上被荆棘造成的痛感。
后面的路连二连三出现深坑,每一次走出来都异常艰难,他麻木的拽上荆条,一次又一次的走出来,然后再向前。
荆棘林外。
璞生往火堆里扔进两根小树枝,噼啪作响的火苗跳出几点星火。
他沉默的对着天空出神,纪徽连续喊他几声才回过神。
“你看起来愁的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
“因为咱们仨能不能回去全看他俩啊。”
璞生刚刚又看一眼时尽折即将遭遇的事,愁的嘴巴发苦。
他对时尽折的实力没怀疑过,可他真的没见过可信的爱情。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在困难前退缩,时尽折真的能坚持吗?
“颜若盈,你再给他祈祷祈祷吧。”
“祈祷着呢。”
“希望他能更顺利点吧。”
璞生拿出自己的九字卡,顺利点,再顺利点,届时天机卡一还回去,他们要做的事成了,他也就能脱离这个游戏了。
同一片夜空下,荆棘林里的时尽折走完了大半沼泽。
在他的刻意忽略下,使用生命力开路,使用生命力来提高体温,使用生命力来改变身体这些事不再是碰到困难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方法。
他正在努力适应不需要生命力辅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