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高伦一见床边的人少了三个,放在被子下的手蠢蠢欲动,一点点向外挪动,去够枕头下的机关。
一只飞刀倏地刺下来,隔着宣软的被子钉住高伦的手背,锋利的金属刀刃变形,通过伤口延伸进高伦的手掌,最终以网状结构固定住他整只手,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不要想着搞事了。”颜若盈捂紧他的嘴,防止高伦痛呼出声,“你不会以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能收拾你吧。”
半蹲的璞生胳膊一抬,在高伦身上贴了张噤声符,“都说了问你什么说什么,你想趁女王不在的时候做什么?愿意说就点头,不过你就憋着。”
高伦咬紧牙关,手掌传来的疼痛宛如一万根细钉子同时砸穿手骨,恍惚中,他都幻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
冷汗从额角流下,纪徽等了半分钟,高伦一声不吭。
他又抽出一把刀,控制高伦体内的金属扩散。
一分钟后,他痛的满头大汗,却坚持不说自己要趁女王不在时做什么。
舍赫从后丢过来一支注射剂,“给他上道具。”
纪徽接过来一看,百分之三百痛感加强的道具,“…这会不会太狠了,百分之五十就行了吧。”
“酷刑不需要分程度,用。”
时尽折技能没激活的时候都受过这个苦,有什么狠的。
高伦不想死所以愿意交代其他的事,现在他被这样威胁都不说,可见他,或者说和他一伙的人要做的必定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特地要挑女王不在的时候,这件事不是涉及皇权,就是涉及神权。
若是后者,就是必须要知道的事,是推动解密进度的一大关键。
纪徽耸下肩膀,当着高伦的面推动注射器。
透明液体从针头弹射出几滴,落到高伦脸上,和他脸上的冷汗融为一体。
他劝告高伦,“最后一次机会,这个东西一旦注入身体,你是真的会疼到死,物理意义上的。”
高伦闭紧眼睛,用行动表示他不说。
好言难劝,纪徽把住他的下颌,脑袋一转,露出高伦的脖子,将疼痛道具打入他的大动脉。
一瞬间,高伦紧闭到皱成一团的眼皮就死死的撑开,手掌及小臂近乎爆裂的痛感席卷身体。
他开始大口的喘气,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整个人翻腾的像上岸的鱼,太阳穴压迫出十字青筋,可他越挣扎,身体被金属禁锢的痛感就越强烈。
高伦有一刹那想重重点头,却又立刻刹住车,在腐锈刀刃的割裂触感中强行忍住了诉说的欲望。
纪徽正要抽出第三把刀,时尽折却说,“停吧。”
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在女王身边安排人的事都做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高伦不想说的事他有数了,就是神权。
纪徽等半天没等时尽折的下半句话,“那我们现在是……?”
时尽折:“进密道,去中央区。”
“行。”纪徽收回飞刀,给高伦又是好一顿疼,“告诉我们,传送装置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有。”
高伦大口喘息,硬挤出了这两个字,连时尽折打开密道都没余力去瞄一眼。
舍赫走在最后,对上他虚弱发空的眼神,“很有毅力,但不幸的是,你碰上了我这个没有人性的坏人。”
高伦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有只手虚虚划过,随后思考停止,彻底石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