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王李珙任武威都督,领河西、陇右、安西、北庭等路节度都使,以陇西太守邓景山为王傅,并兼都副大使。
凡所须兵马、甲仗、粮衣、杂物等,皆由当路供给。各路原节度使虢王李巨等人仍依前任使。
这些由亲王担任的节度使、节度都使可以自署官属及本路郡县官,任命后告知朝廷。
他甚至曾经联络成都当地官吏欲诛杀陈玄礼等人,可惜都失败了。
陈玄礼对此也很是老火,李亨也派人送来口讯,暗示其取了李隆基的性命。
一开始陈玄礼还真准备使点手段让李隆基落水而死。
但这个时候察觉到不对的韦见素私下里前来拜见陈玄礼。
韦见素见了陈玄礼之后对陈玄礼道:“公欲为成济乎!”
陈玄礼自然不敢承认,“相公如何有此语!”
韦见素见陈玄礼不承认,也不在意,只是不紧不慢的把司马昭、贾充、成济杀曹髦之事讲了一通。
“时大将军司马昭专制朝政,曹髦年轻气盛,不甘心做傀儡皇帝,眼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便召见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对他们说:“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我不能坐受废辱,今天当与卿等亲自去讨伐他。”
“王经言:“过去鲁昭公因不堪忍受季孙氏当政而仓促起兵,败逃失国,为天下笑。今权在司马氏,当日已久。朝廷四方,皆为致死,不顾逆顺之理,也不是一天了。况且宿卫空缺,兵甲寡弱,陛下如何能依靠他们呢?而一旦如此,那不是如同去治病而更使病重了吗!祸在不测,应再详为思虑。”
“曹髦从怀中取黄素诏书扔在地上说:“此行已决!即使是死,又有何惧?况未必死!”于是起身入告太后。
王沈、王业得知消息急忙奔告司马昭,并招呼王经一起去,王经不从。司马昭闻讯,也做好了准备。曹髦拔剑登辇,率殿中宿卫苍头官僮数百人鼓噪而出。
司马昭党羽、时为中护军的贾充已领兵从外杀来,与曹髦交战于宫门南阙之下。曹髦亲自挥剑上阵。贾充部下见状,纷纷退缩。
太子舍人成济问贾充道:“情况紧急,该怎么办?”
贾充言:“司马公畜养你等,正为今日。今日这事,还有何疑!”
成济便挺身执矛上前,刺向曹髦,锋刃直透后背,当即殒于车下。
司马昭得知曹髦被杀,做吃惊状,自投于地:“天下人将会怎样议论我呢!”
随即入殿召集群臣会商,诸大臣纷纷与会,唯有尚书左仆射陈泰不来,后来虽然来了,却大哭不止。
司马昭也哭道:“玄伯(陈泰字),卿看我该怎么办好?”
陈泰说:“独有斩贾充首,稍可辞谢天下人。”
司马昭过了许久才说:“更思其次。”陈泰说:“我说的只有更进于此,不知其次。”
司马昭便不再跟他谈下去,而借用皇太后名义,下令诬称曹髦欲弑太后,谋杀大将军,废为庶人。
又言王经“凶逆无状”,将他及其家属收付廷尉治罪,王经老母也因此被捕,经见其母,悲不自胜,连连致歉。
其母面不变色,笑道:“人谁不死,只怕死不得其所。如今因此而同死,何恨之有?”母子二人安然就戮。
司马昭又假惺惺上书给皇太后说:“高贵乡公率领从驾人兵,拔刀鼓躁向臣,臣惧兵刃相接,即敕将士不得有所伤害,违令者以军法从事。
骑督成倅弟太子舍人成济,横入兵阵伤公陨命。臣辄收成济行军法。
按律文大逆无道,父母妻子同产兄弟皆斩。成济凶戾悖逆,干国乱纪,罪不容诛。辄敕侍御史收捕成济家属交廷尉,结正其罪。”
主管吏收捕成倅成济时,兄弟二人都有勇力,不肯伏罪,跃上屋顶,恶言谩骂,收捕者乱箭齐发,将他们射死。
韦见素之言听得陈玄礼冷汗淋淋,他此时才恍然,若是自己真杀了李隆基,恐怕所有罪名都将自己来抗,而第一个讨伐自己的恐怕就是李亨。
自此之后陈玄礼虽然隔绝中外,限制李隆基与外界的沟通,但却也没有再起歹心。